燕翎昭氣的要踹他:“除了少夫人還能有誰!”
彆的人還需要他去打探麼?
“少夫人啊?那就不用了。”春冬往旁邊閃躲了一下,嘿嘿笑著回答道:“晌午的時候,少夫人從您這兒拿走那些信件,直接就在廂房那邊,放在火爐上全都燒掉了,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
燕翎昭聽到這裡,不知道為何,心裡麵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但到底還是板著一張臉,道:“她那字寫的那麼難看,放著太丟人了!燒了正好!”
“少爺啊!誰能跟你比啊!”
春冬為沈杳打抱不平:“您的字,那可是當年當過太傅的趙康大人親自教導的!全京城裡麵能比的過您的字的,一個都沒有吧?”
“少夫人又不需要考取功名,更不需要寫詩詞文章,她那一手簪花小楷,奴才覺得已經是閨閣女子之中的翹楚了!您就彆挑剔了!”
“呦嗬,你還替她說話?說!是不是她用銀子收買你了?”
燕翎昭立刻抬手欲打。
春冬雙手抱頭,一邊討饒,一邊嘟囔道:“世子!奴才不過是說句公道話!再說了!少夫人她為您做了多少?就之前她受的那些傷,養了這麼久還沒好利索呢!”
“你是怎麼知道她傷沒有養好的?難道你看見了?”燕翎昭冷冷道。
“世子呀!您想哪裡去了!”
春冬哭笑不得:“奴才哪能看到啊,要看到也是您看啊?奴才是聽少夫人身邊的婢女小圓說的!”
“你都聽到了什麼?”
燕翎昭聽到‘要看也是你看’不由臉色一紅,但依舊板著臉問道。
“奴才聽到小圓跟小團兩個人在商量,去哪裡弄一些怯除疤痕的藥膏,好給少夫人用,似乎是之前的那些傷在身上留疤了……”
留疤了……
燕翎昭想到那日馬球場上,沈杳被他壓在身下,渾身淌血的樣子,可見是傷的不輕,留疤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他居然都沒想到!還需要個奴才來提醒。
燕翎昭心裡麵湧出一抹愧疚之色。
他讓春冬攙扶著,去了書房,翻翻找找。
春冬疑惑的問道:“世子,您找什麼?”
“我記得去年冬天,我受傷,母親找來的藥膏裡麵有一瓶怯疤的藥膏,特彆有用,放在哪裡了呢……”燕翎昭一邊找尋,一邊道。
他才傷了腿,站立的久了,小腿肚便針紮一樣的痛,可他卻恍若不知。
“那個啊?好像是在……那邊第三個格子裡麵。”
春冬聞言回想了一下,立刻抬腳走到靠窗戶那邊,把燕翎昭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沒有想到你還有點用處。”
燕翎昭終於吝嗇的誇了春冬一句,把藥膏接過來打開看了看。
的確是那瓶去年定北侯夫人讓人送過來的,但是當時燕翎昭認為男子漢大丈夫,留疤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沒用。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燕翎昭把藥膏打開來,聞著那如蘭似馨的味道,又合上,把它交給春冬,彆彆扭扭的道:“你去,把這個給少夫人送過去。”
“少爺不自己去麼?”春冬沒接。
“趕緊去!”燕翎昭終於沒忍住,把藥膏塞他手裡麵道:“你是不是想讓爺命人打你板子了?”
“奴才這就去!”
春冬連忙接了藥膏,一轉身一溜煙的走了。
燕翎昭看著他走了,這才慢慢的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