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其實早已經不像剛開始成親那樣劍拔弩張,關係敵對了。
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曖昧。
沈杳對這樣的變化,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她從嫁到定北侯府那一天開始,就是要跟燕翎昭認認真真過日子的。
那麼,她與夫君的關係就一定要好。
本來一切在往好處發展,如果她阻止了,燕翎昭會不會傷心?她們的關係會不會退回到以前?
沈杳糾結萬分。
最後,他什麼都沒做。
那張涼榻搬出去了。
搬走了以後,燕翎昭喜不自勝,然後把幾個丫鬟都叫過去,偷偷交代道:“日後少夫人要再往屋子裡放涼榻的時候,你們一定要阻止!就算阻止不了,也要告訴我一聲!知道了麼?“
“世子,其實還有一個很好的辦法……“
小團提醒他道:“那塊地方空著,顯得空蕩蕩的,少夫人每次看見了都會想給那放點什麼,不如世子,您去找個什麼擺件來,擺在那兒?”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燕翎昭。
他當天便開始琢磨著,要在靠窗那塊放個什麼。
擺個書架?不好。
容易遮擋外頭的光線,那樣的話,白天在屋子裡就沒那麼亮堂了。
擺個書桌?梨花大案?這樣的話,沈杳還可以在屋子裡看看書,寫寫字什麼的。
而他有空了也可以這麼做。
這個好!
燕翎昭說做就做,立刻就吩咐人去找定北侯夫人,要從庫房裡麵搬一張梨花大案,還特彆提醒,就要前兩年定北侯夫人讓人專門打造的那張黃梨花木的大案。
“好端端的,他要這個做什麼?放他書房裡麼?”定北侯夫人聞言驚訝極了。
“不是書房,是擺在臥房。”
春冬回答道。
“臥房?臥房裡乾嘛要擺這麼個東西?”定北侯夫人更加困惑了,而且她早上才去看過沈杳,她那邊屋子裡什麼都布置的挺好的,哪裡有地方放那麼一張梨花大案?“
“夫人,世子把臥房裡那張靠窗的涼榻挪走了,準備換這張大案……”
春冬說著,擠眉弄眼。
定北侯夫人聞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的樂了:“這倒黴孩子!還挺有心機!我準了!周嬤嬤,去拿著庫房鑰匙,把那張梨花大案給他吧……“
“是,夫人。”周嬤嬤含笑走上前來,伸手接過鑰匙,含笑道:“夫人總是說世子是榆木腦袋,可是這榆木腦袋現在開了竅了,夫人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先在離放心還早著呢!”
定北侯夫人笑完,神情又恢複了寧靜,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意思。
“下毒暗害我兒的凶手還是沒抓到!”
“夫人,那小月的親娘,趙婆子應該怎麼處置,她這兩天一直早鬨騰……”
聽到這話,定北侯夫人的臉色立刻一沉。
“這老嫗險些害死了杳杳,還要問怎麼處置?把她送到莊子上去,無聲無息的處置了就是,不拘是風寒還是受傷都可,彆臟了侯府的地方!”
她不可能留著這麼一個對侯府主子心懷怨恨的人活著。
“是,夫人。”周嬤嬤聞言並無半點意外,點點頭退下了。
定北侯夫人緊鑼密鼓的搜尋那毒害燕翎昭的凶手,而這邊,等沈杳醒來時,靠窗的梨花大案已經擺好了。
平心而論,這大案是一張好大案,又平整又光滑,紋路還特彆好看!
沈杳一見就喜歡上了。
她正站在大案子前欣賞的時候,燕翎昭邁著得意的步伐從外頭走進來了,沒成想一抬頭就看見沈杳站在梨花案前,頓時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