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的說了,燕翎昭帶著沈杳,陪同定北侯夫人一起去了秦氏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聽到一陣陣開心的笑聲,那是燕冬臣,這位定北侯府的二房獨子一改連日來的垂頭喪氣,以一種揚眉吐氣的神情在堂屋裡撫摸著自己妻子的小腹:“好啊!三年了!終於懷上了!我終於有兒子了!”
即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沈杳都感受到了他的喜悅。
沈杳忍不住扭頭朝著燕翎昭看了一眼。
燕翎昭緊緊抿著嘴唇,麵色凝重。
他拉著沈杳落後一步,壓低了聲音對道:“無論如何,娘娘廟那邊的事情,不能泄密……”
太子正等著抓定北侯府的把柄呢,不能把刀子往彆人手裡麵遞。
其實沈杳不明白,睡了秦氏的人是太子,應該害怕的人是他才對,為何燕翎昭要害怕?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燕翎昭低低道:“最主要是秦氏房間裡麵搜出來的催情香,還有那下了藥的茶水,那些證據遞到陛下麵前去,整個定北侯府都吃不了兜著走……”
沈杳恍然大悟。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與太子就隻能互相都三緘其口,權當什麼都沒發生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正廳。
“大伯母,二哥二嫂,你們來了。”燕冬臣心情大好,喜滋滋的上前相迎:“你們也都得到消息了麼?我媳婦她懷孕了……”
秦氏原本小鳥依人的靠在燕冬臣懷裡麵,被誇的得意至極。
但是一看到沈杳與燕翎昭從外頭走進來,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不自然起來,又憤恨又驚恐。
“恭喜三弟,三弟妹。”
然而沈杳與燕翎昭都神情如常的上前賀喜,當著燕冬臣的麵兒,什麼話都沒說。
燕冬臣高興的合不攏嘴,目光一瞥沈杳,當場幸災樂禍的道:“我們現在是有孩子了,壓力到你那邊去了!二哥啊,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燕翎昭麵不改色:“會努力的。”
旁邊沈杳倒是被弄了個大紅臉,因為定北侯夫人說出了與燕冬臣差不多的話。
原本今日他們是來探望二房一家的,結果卻變成了大型催生現場。
秦氏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到後麵漸漸的心放回肚子裡去,她甚至還幸災樂禍的看著沈杳與燕翎昭經曆當年她與燕冬臣所經曆的一切。
但是從始至終,無論是燕冬臣調侃,還是定北侯夫人叮嚀,燕翎昭都開口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去,絕不讓任何人說沈杳一句。
秦氏聽著聽著,心裡又開始妒忌了。
妒忌沈杳命好。
“咳咳,看二哥二嫂這模樣,隻怕好消息也近了吧?”
“這就不勞三弟妹操心了,我會多帶杳杳去娘娘廟上香還願的,三弟妹去娘娘廟這麼多次才懷上,我們也得多去幾次才成。”
短短一段話,中間就有兩句娘娘廟。
秦氏聽在耳朵裡麵極其刺耳,臉色一下子又變白了,總覺得燕翎昭是在暗示什麼,又或者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講出真相來了?
然而燕翎昭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岔開了話題,跟燕冬臣聊起了彆的。
隻可惜燕冬臣實在是太開心了,無論燕翎昭說什麼,他總是能有辦法一句話就繞回到孩子身上去,目光一直都在秦氏身上,燕翎昭從未見過他如此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