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中,沈杳聽到說太子忽然來了,十分震驚:“他來做什麼?我們沒邀請他啊!”
“肯定是來問罪來了。”
燕翎昭麵色很是難看:“昨日在陛下麵前,他一心一意的指證杳杳,不定心裡憋著什麼壞呢!今日怕是追著來問責來了!你待在家裡不要動,我去見他!”
“都彆緊張。”定北侯沉聲道:“太子未必是為這件事而來,不管怎麼樣,咱們不能失禮,都去大門口跪迎吧。”
這個眾人都沒異議。
沈杳跟在眾人身後,心情複雜的很,一想到要見到太子,她心裡就十分的惡心。
忽然手掌感受到一陣溫暖。
沈杳側過頭去,就看見燕翎昭緊緊的握住了她手,低聲道:“彆怕,這是在我們家裡,絕對不會讓他把你給欺負了。”
不知道怎的,聽了這話,沈杳低落的心情,忽然就變好起來。
她衝著燕翎昭露出了笑容:“好。”
燕翎昭看著這明媚的笑容,呼吸卻是窒,壓低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道:“等一下見了太子,你千萬不許笑,知道麼!”
該死的,也太好看了,燕翎昭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麼好看的沈杳,他不想讓太子看見。
沈杳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也不想對著太子露出笑容來好麼。
燕翎昆跟在夫妻倆身後,看著他們倆親昵的說笑打鬨,不由的有些羨慕。
在場之人身邊都有伴兒,唯有他,孤身一人,如同隱形人一般。
很快,眾人到了門外,看到了那一身朱紅色袞服,一臉帥氣逼人的太子,這時沈杳已經很鎮定了。
“微臣攜家眷參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定北侯率領全府下跪請安。
太子背著手,高高在上的看了定北侯一眼,笑著道:“聽聞府上準備了螃蟹宴,孤心向往之,想來蹭一頓飯,不知侯爺可否願意?”
堂堂太子,隻是來吃一頓飯而已,定北侯如何能夠拒絕?
當場哈哈大笑著,把太子親自迎進門來。
太子進府之後,目光有意無意的從沈杳臉上掃過,看到了她與燕翎昭握在一起的手,眸光沉了一沉,沒有說話。
今日天氣很好,螃蟹宴設在了後花園的涼亭內。
亭子寬敞而又明亮,四周垂掛著薄薄的輕紗簾,亭子外頭則是姹紫嫣紅開的如火似荼的菊花,十分漂亮。
這手筆,一看就是沈杳親自布置出來的。
太子在上首位置落座,目光掃視一圈,剛好看見沈杳與燕翎昭坐在最末尾的位置,剛好正對著他。
他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們兩個,簡直就像是故意氣他似的,而他也一肚子的火氣。
卻隻能壓抑著,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昨日宮中,孤看錯了人,險些冤枉了杳杳,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今日既是登門參加宴席的,也是來向她道歉的。杳杳,對不起啊。”
最後一句話,他是衝著沈杳喊的。
沈杳聽到,不得不起身行禮道:“太子殿下客氣了,您是君,我們是臣,哪裡有冤枉之說?臣婦並沒覺得被冤枉,殿下太客氣了。”
太子道:“你雖不計較,孤卻不能不自責,來人,送上賠禮。”
話音落,便有三五位宮人魚貫而入。
每一個宮人的手裡都捧著錦盒,打開來,裡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珍品古玩,以及珊瑚珍珠等等物品,璀璨絢爛,十分珍貴。
定北侯再次道:“太子殿下,您實在太客氣了。”
沈杳拒絕道:“殿下,這太珍貴了,您收回吧。”
她越是如此說,太子越是堅持給。
最後還是定北侯夫人做主,讓人收下了。
太子的心情這才好受了一些,他與定北侯說話的間隙,卻忽然聽到一陣笑吟吟的聲音傳來:“我們來遲了……”
太子驚訝的抬起了頭來。
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領著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走進了涼亭裡來,男子他不認識,但是女子……
看清楚那女人的一瞬間,太子臉色猛然一變!
這……這是在娘娘廟裡麵的客房內,與他春風一度的女人!
她怎麼在這兒!
太子一瞬間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耳畔傳來定北侯的聲音:“太子殿下,這是微臣的侄兒, 與其妻子,冬臣,還不來與太子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