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住在翠微堂,沈杳要是也在那邊住下來,明日會傳出去怎樣的風言風語?
燕翎昭都給氣笑了。
當場就下榻,把自己的靴子穿上,走出去看著王喜道:“太子殿下要求這麼多,恐怕臣的夫人不能滿足他,不如這樣吧,我去伺候他……”
“彆,燕世子,您體弱多病,且身子骨不好,就還是留在這兒養病吧!太子殿下說了,他隻讓燕少夫人一人伺候。”王喜皮笑肉不笑。
“隻要我夫人一人?其他人不能伺候麼?”燕翎昭怒了。
太子簡直欺人太甚!
沈杳走過來勸道:“世子,您就彆氣了,我是去廚房做桂花糕,沒事兒的。”
她安撫好了燕翎昭,然後看向王喜:“王公公,你回去告訴太子殿下,我這就親手給他做桂花糕。”
“燕少夫人快些,可彆讓太子殿下等急了。”
王喜得勝一般的撇了燕翎昭一眼,趾高氣揚的走了。
燕翎昭衝著他的背影,揮舞起了拳頭,作勢要揍,沈杳連忙攔下:“你快彆這樣!”
燭火照耀下,燕翎昭眼睛裡麵像是有兩簇火焰在燃燒,他氣憤到了極點。
“狗太子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來惡心人的!你難道非得受他擺布麼?”
“燕翎昭,太子是真的中毒。”
沈杳忽然正色看著他道:“是我在所有人麵前撒了個彌天大謊,改變他的脈搏,說是因為悲痛太過,才引發疾病,但是中毒是改不了的!需要治的!難道你想讓這個秘密被所有人都發現麼?”
燕翎昭:“……”
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沈杳,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沈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道:“我臉上有花麼?你為何這樣看我……”
“沈杳。”燕翎昭緩緩開口,盯著她道:“你可知道,這秘密一旦被揭穿,你會跟我們定北侯府所有人一起死?”
“知道啊。”沈杳奇怪的看著他:“自從我嫁進定北侯府起,不就是這樣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說的不是這個。”燕翎昭眼內光芒大盛,他盯著她,有些迫不及待,也有些小心翼翼:“你……本來是有機會選擇太子的,可你卻……”站在了太子的對立麵,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本事,保護定北侯府。
這太讓他震撼了。
“燕翎昭,你說的什麼傻話。”沈杳聞言苦笑起來:“我從來就沒有選擇,太子當初選擇迎娶周婉之時,我就已經出局了, 難道你是要我做太子背地裡的女人麼?那我做不到。”
“我現在,隻想跟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說完這句話,沈杳伸手抱了抱燕翎昭,轉身便要離開。
結果燕翎昭拉住了她的胳膊,更加用力的回抱她。
他抱的那樣用力。
沈杳都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她開玩笑的伸手在他後腰上拍了一下:“鬆開,你是想要勒死我麼?”
“沈杳,我答應你,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你若不離,我必不棄。”燕翎昭的聲音有幾分梗咽,但他卻說的極其認真。
燭火下,那一雙鳳眸翟翟生輝,如妖似魅。
沈杳看的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她心道,自己終究還是敗在了燕翎昭這張漂亮的皮囊下,她是愛他的。
“好。”她衝他微微一笑,轉身要走。
燕翎昭卻伸手拉住了她,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杳回頭,對他笑了:“我好像記得你以前說過,君子遠庖廚……”
“現在這話不算數了。”燕翎昭道。
沈杳當即撫掌大笑。
兩個人手拉著手,親親熱熱一起往廚房去了。
而就在這時,定北侯從宮裡回來了。
等在上房的定北侯夫人一見到他,便立刻鬆了一口氣,忙問道:“陛下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