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才是她的兒子?
他能委屈沈杳麼?愛她都還來不及。
好聲好氣的將母親送走了,燕翎昭大大鬆了一口氣,走回到床榻前,笑問沈杳:“你瞧母親,她就是多餘擔心!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叫她們去做……”
沈杳還病著,沒什麼胃口,隻道:“清淡一點的粥就可以了,彆的不需要。”
燕翎昭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心情放鬆了下來:“你這一次生病,可真是來勢洶洶,把我都給嚇著了……“
沈杳卻很感激這病,病的太是時候了。
至少她不用進宮去麵對太子那張充滿算計的,令人作嘔的虛假臉龐了,還有皇宮裡那些防不勝防,層出不窮的算計。
像這樣躺在床榻上,高高興興的跟燕翎昭說話,多好?
她這小夫君,現在是越看越喜人。
模樣出挑,姿容絕美,雖然看著病懨懨的,但如今吃了她的藥,身體調理了這大半年,早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晚上……
沈杳現在不敢回想晚上,一回想臉上就火辣辣的。
就有一股把眼前這隻獻殷勤的男人一腳踹出屋子去的衝動。
“行了,你去書房看書吧,讓我抓緊時間眯一會兒。”沈杳喝完了藥,跟燕翎昭說了一會兒話,便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燕翎昭目光落在她白皙臉頰上,以及雙眼下的一抹青黑。
內心裡有一些愧疚。
都是他,這幾日太過放肆,才導致沈杳輕易就生病了,她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
他起身,輕輕替她把被子角蓋好,輕聲道:“有事兒了讓她們叫我。”
便轉身輕輕的走了出去。
定北侯府裡一片溫馨寧靜。
皇宮今日卻是熱鬨非凡。
辰妃生辰宴。
似乎是憋著一口氣要跟當初的陳皇後比較,所以今日辰妃的生辰宴十分聲勢浩大,幾乎半個京城的貴婦小姐,還有王公大臣們都被請進了宮去,在太子與太子妃的操持下,這場壽宴相當有看頭。
周婉掌握著所有賓客的名單,宴會開始時,她在人群裡搜索沈杳的身影。
結果十分失望。
比她還要失望的人,是太子,他還特地當著定北侯夫人的麵兒,詢問沈杳怎麼不進宮。
“孤與燕少夫人青梅竹馬,情同兄妹,母妃當初在宮裡對她也多有照顧,特地給她發了請柬,怎麼沒見她來?”
定北侯夫人心裡狠狠啐了一口。
麵上卻做出一副憂心無比的模樣來道:“殿下有所不知!昨日不是下雪了麼?杳杳在外看了一會兒雪景,結果就染上風寒了!昨兒一夜高熱不止,早上才請到林太醫去瞧病,給針灸,開了湯藥,如今連床榻都不能下呢!自然不能進宮來參加娘娘生辰宴了,還請海涵。”
定北侯夫人說的情真意切。
她是真的擔心沈杳,所以眼圈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梗咽:“其實臣婦原本想要留在家中照看她的,可是杳杳勸我,要我一定要進宮來參加宴會,娘娘的生辰是大事,最為要緊……”
太子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他扯了扯嘴角,道:“是,是麼?那孤讓人多派幾個太醫去瞧瞧,再給她送點補藥,對了,杳杳最愛吃宮裡王禦廚做的桂花糕,尤其是生病的時候,孤讓人給她送一些過去……”
此情此景,可真是情深義重,引人遐思。
在座不少人紛紛感慨太子對沈杳的深情,就算她嫁了人也念念不忘,至今記得她愛吃什麼。
定北侯夫人卻給惡心壞了。
她淡淡的道:“殿下,您記得的那都是老黃曆了吧?我家杳杳現在早不愛吃桂花糕了,她愛吃的是茯苓糕,還有江南那邊的風味雲片糕!您放心,這些東西臣婦早早就命人給她準備下了,就算是有疏忽的地方,也有昭兒去買,您就彆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