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怎樣哀求,最後的命運都是被帶了下去。
柳側妃一直期盼著太子來救她,隻可惜,太子從頭到尾根本就沒露麵。
他忙著跪在皇帝麵前認錯,承認自己是喝多了酒,被柳側妃勾引才犯下如此大錯。
皇帝十分震驚。
料想不到自己親自選定的太子,會在辰妃生辰宴上做出如此醜事,他不禁開始思索——當初這個太子,立對了麼?
當然了,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
對於手把手培養了好幾年的太子,皇帝還是很看重的,最後隻是將他重重斥責一頓,將人攆出去在辰妃寢宮外頭跪了半個時辰,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至於柳側妃,過後沒幾天,就因為生病不幸亡故了。
根本就沒人記得她。
沈杳這一次傷寒感冒,足足養了七天,才算是徹底痊愈。
等她知道宮宴上太子出醜的事情時,柳側妃已經死了。
“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有人故意算計太子啊?”飯桌上,沈杳看向燕翎昭,道:“隻是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藝高人膽大,替咱們報仇啊?”
燕翎昭在聽到第一句話時,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等聽到第二句,眉頭又舒展開了。
他用筷子親自給沈杳夾了一塊蒜香排骨遞過去,隨後沉聲道:“吃你的菜,想這麼多做什麼?太子薄情寡恩,這些年得罪的人多去了,無論是誰出手,這一次都給了他大大的打擊,就算不動搖他太子的根基,卻也在皇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沈杳聽的心花怒放,津津有味的吃了排骨上的肉 ,又讓人給她添飯。
聽到這個好消息,她連胃口都變好了呢!
燕翎昭看著她,若有所思:“你逼著太子打斷周雲青的腿,這件事可能已經起效果了。”
“太子妃不可能與太子決裂的。”沈杳吃的很香,頭也沒抬。
一句話,阻止了燕翎昭接下來所有的話。
他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肯定?”
“直覺。”沈杳喝完了碗裡的粥,用帕子擦擦嘴巴,抬眸看向他道:“周婉與我本來就不是同一種人,她有野心,嫁給太子不光是為了得到太子,還是為了她身後的周氏一族,她們家下了這麼大的血本,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呢?”
“所以,辰妃宮宴上的事情,不可能是太子妃乾的,她不會讓太子如此沒臉。”
沈杳說完,見燕翎昭定定的看著自己,不由挑眉:“要不我們打個賭?”
“好啊!”燕翎昭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反正冬日漫漫也是無聊,你想賭什麼?”
“我賭周婉即便與太子離心,也會維持太子妃之位。”
“那我賭她會與太子決裂。”燕翎昭道:“賭注是什麼?”
沈杳很大方的道:“你來提。”
燕翎昭聞言,目光閃了一閃,忽然湊近沈杳,在她耳朵邊上低低的說了幾個字。
沈杳一張臉刹那漲紅,回頭氣急敗壞的伸手就要打他。
燕翎昭早有預料,起身飛快的閃遠了,一邊向外走,一邊笑嘻嘻的道:“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沈杳喊道:“你回來!”
燕翎昭早跑沒影子了。
除夕之後的新年,沈杳因為病重而錯過了很多,等到她徹底好起來,已經快要過了初十了。
沈杳與燕翎昭商量著等初十那天回尚書府看看。
知道她要回去,定北侯夫人便給她準備了很多節禮,此舉遭到了二房秦氏的不滿意,過了年她懷孕滿七個月了,肚子高高隆起,不適合舟車勞頓,是她娘家人來侯府探望她的。
秦氏怨恨定北侯夫人給她娘家人準備的年禮不如給沈家的好。
定北侯夫人恨她什麼東西都要與沈杳相比,毫不客氣的回懟道:“這侯府爵位乃至一切都是昭兒夫婦的,你們二房早已經分出去另過了!是夫君照顧,才讓你們一家繼續住在侯府之中,那些年禮,給你們準備一份就不錯了!不要不知足!”
“若是實在不滿意,你自己去準備啊!”
說完這些話,她便直接進了裡間把秦氏一個人晾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