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昭卻不肯喝藥,他迫不及待想要趕去祠堂:“昨天夜裡的事情,分明是韶華公主自己的主意,憑什麼要責罰大哥?不行!我要去攔著!”
“燕翎昭!你確定不喝藥是麼?那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沈杳忽然發了怒。
重重的把手裡的藥碗往桌子上一放,發出巨大的聲響。
燕翎昭有些愣怔的看向她。
沈杳緊緊抿著嘴唇,看著他難掩怒火的道:“你去啊!看著我做什麼!放心,我不會再攔著你了!就算你病了死了,我也不管了!”
說完,丟下湯藥,眼眶紅紅的轉身走了出去。
燕翎昭無奈伸手去攔她:“杳杳!你這個時候鬨什麼啊?你能不能消停一點?“
“我鬨騰?燕翎昭!做人要有良心!”
沈杳猛的回過頭來,眼眶紅紅的看著他道:“昨天夜裡,你犯病險些喘不上氣,瀕臨死亡的時候,是誰把你從鬼門關裡拉回來的?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我怎麼忘恩負義了?”燕翎昭無可奈何的道。
“你肆意妄為,糟蹋我好容易才救下的性命,就是忘恩負義!”沈杳一字一句道。
燕翎昭:“……”
忘恩負義還能這麼用?
好吧。
“杳杳,你不就是覺得我身體虛弱,不能下床走動麼?好了,我不去了。”燕翎昭無可奈何的道。
“真的麼?”沈杳追問。
“真的,不去了。”燕翎昭說著,自己主動躺好,還蓋上了被子,下一刻卻又想起來該喝藥了,當即眼巴巴的看向沈杳:“把那藥碗端過來吧……”
沈杳看了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然後把藥碗端過去,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去。
燕翎昭果然再也沒提起去祠堂求情的話。
沈杳暗暗鬆了一口氣。
燕翎昭與燕翎昆之間的兄弟情誼還真是深刻,而她極度的不喜歡燕翎昆,總覺得此人心計深沉。
這一波也怪不了她,誰讓燕翎昭身體虛弱剛剛犯病呢?
……
祠堂那邊到底還是動了刑罰。
燕翎昆不肯招認他暗算胞弟,也不承認他受了韶華公主的挑唆,定北侯冷冷道:“韶華公主都招認了!她是受你指使的!那個護衛也是被你借走的!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以為把事情推到公主身上,便能遮掩你自己那齷齪的心思麼?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來人啊!給我打!狠狠的打!絕不姑息!”
燕翎昆脊背挺直的跪在那裡,任由帶刺長鞭狠狠的鞭撻在後背上,咬緊了牙關。
一下,兩下……
之前才剛剛被行刑過的後背處的傷才剛剛長好,結的痂還沒有脫落,結果就被重新刺破,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定北侯陰沉著一張臉,看不出是否心疼。
定北侯夫人看著這一幕,心裡想的卻是自家兒子媳婦在畫舫之上,被人無情從船上推下去的情景,以及昨天半夜,兒子舊疾複發的模樣……
那眼裡就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充滿了憎恨。
刷刷刷,很快,二十鞭子抽完。
燕翎昆依舊脊背挺直,雖然滿身鮮血,皮開肉綻,卻依舊咬著牙關一字一句道:“我沒有害過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