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能的?
定北侯夫人聞言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太子妃這麼身份尊貴的人,也會想要親自抱一抱這個孩子。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太子妃幾個月前失去了懷胎四個月的孩子,據說那孩子是個成了型的男胎,這打擊不可謂不大。
如今比她晚懷孕一兩個月的秦氏卻生下了足月的孩子,太子妃想要看一看,也情有可原。
“太子妃,您這樣抱……”
定北侯夫人當即抱著孩子上前,將繈褓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太子妃周婉懷裡麵。
周婉新奇不已,低頭看著懷裡麵的孩子,驟然發出了一聲驚歎:“這孩子好樣貌啊!居然長的還有幾分像太子殿下!你們看是不是啊?”
她的臉上驚奇不已,滿是開心。
然而這開玩笑似的話,險些嚇壞了站在她身側的太子李豫,他本來已經湊過來去看那孩子了,結果聽了這話緊張的臉色都變了,渾身都僵硬住了。
“是,是麼?孤倒沒覺得。”太子笑的相當勉強。
因為這一句話,他都無心去看這孩子的長相了。
隻記得孩子白白胖胖,十分可愛。
人群裡麵的秦氏,也嚇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不停的狂跳,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太子妃知道這孩子的真實身份。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合的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她的兒子長相像太子……這是怎麼看出來的?為何她研究了兩天兩夜,什麼都沒看出來。
她目光緊緊的盯著太子妃,心驚膽戰。
生怕秦氏使壞,一不小心把孩子給摔在了地上。
事實上,她這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太子妃身邊站滿了人,定北侯夫人也在,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情況。
“是有幾分相似。”周婉又看了兩眼,便笑著把孩子交還到了定北侯夫人手中。
秦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身邊一些竊竊私語聲:“太子妃好會說話,三少夫人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長的像太子呢?燕三公子與太子並無任何相似之處啊?一個是國字臉,一個是容長臉……”
秦氏心裡咯噔一下子。
她那孩子,雖然才出娘胎三天,但一張容長臉是確定無疑的了。
偏偏,她的丈夫燕冬臣是國字臉,方方正正。
秦氏一顆心狂跳。
沈杳一直都站在一旁,將秦氏與太子的反應看的是清清楚楚。
後來眾人又說起了彆的,這件事情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太子妃周婉隻是開玩笑,除了在兩位當事人心裡透下驚濤駭浪,其餘人則壓根就不記得。
也因為太子妃的雷霆手段,接下來的滿月宴一直都順順當當,再無人搗亂。
承安伯夫人無臉再待下去,早早的離開了侯府,連宴席都沒吃。
這熱鬨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算是結束。
送走太子,太子妃一行人,定北侯夫人累的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不想起來了。
沈杳便走過去,站在她後背,用恰到好處的力道給她揉捏肩膀。
定北侯夫人舒服的直眯眼睛,連連誇讚:“杳杳!你這手法是專門練習過的麼?這也太舒服了!”
“舒服我就給你多按一會兒。”沈杳笑眯眯的,有些心疼她:“今日來客也實在太多了,本來是二房的事情,最後基本上都是您招呼的,那二伯母實在是……”
提起自己那位諸事不管的弟妹,定北侯夫人倒是沒有多少怨言:“她一貫就是那樣的性子,雖悶了一些,也不頂事,但好處是也不惹事,就還行吧!”
不錯,跟秦氏比起來,二房這位太太還算安分。
沈杳也就不說什麼了。
晚飯時,她也是在上房裡陪著定北侯夫人用的,燕翎昭不知道又去忙什麼了,直到這會兒都沒見人影。
沈杳也沒在意。
等到她吃完了飯,帶著倆丫鬟回到錦瑟院裡,沒過多久,燕翎昭也回來了。
一進門他先換掉了一身沾染塵埃的衣裳,去淨房沐浴了之後,才回來坐在沈杳麵前。
“你吃了麼?”沈杳靠在屋內靠窗的那張小榻上,慵懶的問他。
靠南邊的窗戶邊上,長了一顆梨樹,此時還不到四月,梨花已是一樹雪白,滿院芬香,沈杳貪戀這抹香,便開了窗子,讓這帶了香氣的威風吹拂進來,還捎帶了點點滴滴雪白的花瓣落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一張臉瑩潤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