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燕翎昭幽幽的道:“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多狠心的母親,能把那麼小的孩子折磨成那個樣子……”
沈杳倒是見過:“孩子瘦了很多,哭聲也很弱,實在想不明白,秦氏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這不是她千辛萬苦才求來的孩子麼?”
“她這種人,不能以常理推之。”
燕翎昭道。
夫妻倆到了二房的跨院,進了院子就聽到屋子裡趙太醫的聲音:“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不喝母乳,讓他吃葷?孩子的腸胃徹底弄壞了!這一輩子都將落得個體弱的命!若是不好好調理,日後還回更加嚴重……”
罪魁禍首秦氏聽到這話,一張臉都嚇白了。
一輩子體弱的命?就像燕翎昭那樣?
不不不!她的兒子千萬不能像燕翎昭!
“太醫!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無論如何……”她當即撲通一聲朝著趙太醫跪了下去,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我的兒子絕對不能變成第二個世子……”
如果這個孩子一輩子體弱,那她這些時日以來所夢想的一切,就都完了!
燕冬臣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也在旁邊跪了下來。
沈杳與燕翎昭從外頭走進來,聽到這話臉色立刻就沉了:“三弟妹!我們辛苦幫你請太醫,你不念點好也就罷了!還在背後編排我夫君!我夫君怎麼了?他是體弱了一些,但他可沒有你這樣還沒滿月,就敢給孩子喂雞湯的母親!”
秦氏萬萬料想不到,說人壞話會被正主兒聽見,哭聲一頓,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來。
再抬眸一瞧,站在旁邊的定北侯夫人臉色也極其的不好看。
她的昭兒怎麼了?
小時雖然體弱多病了一些,可是現在娶了媳婦早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
秦氏真是該死。
“諸位夫人……”趙太醫坐在床榻邊上,替那個小小的嬰兒診脈之後,歎息一聲道:“彆吵了,老夫試著開一些藥,調理一下,但這麼小的孩子,腸胃實在是虛弱,徹底恢複需要長達好幾年調理……”
“不管是雞湯,魚湯,還是什麼……孩子八個月之前,除了母乳之外,什麼都不能喝!記住了麼?”
“知道了!”
秦氏連連點頭,她再也不敢拿這麼小的孩子開玩笑了。
“太醫,那平日裡還要注意一些什麼……”
趙太醫被糾纏的也很煩悶,等一下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還要再屁顛屁顛的進宮去給周側妃診脈,因此脾氣就不那麼好,診脈之後,匆匆留下藥方子,便離開了。
“這麼多藥!孩子還這麼小,如何吃……”看著下人抓回來的藥,秦氏一臉的懷疑。
“當然不是給孩子直接吃了!”定北侯夫人在一旁解釋道:“是煎了以後給乳娘吃的,這樣乳汁裡麵也含有藥,孩子喝了奶,就等於喝了藥……”
秦氏這才明白過來,算是勉強接受。
趙太醫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當天晚上,孩子喝了母乳之後,便終於不再哭鬨了,而是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沈杳與燕翎昭沒有從秦氏這兒探查到什麼,反倒是被她惡心的不輕。
第二天早上,沈杳在用早膳的時候,得知了一個消息,昨天晚上,燕冬臣打了秦氏一巴掌。
怪她給那麼小的孩子喂雞湯。
“該!”
沈杳聽了這消息,高興的連包子都多吃了一個。
燕翎昭坐在她對麵,也早已經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她一眼,忽然開口道:“昨日太子約蘇嫣然私底下見麵,又開始打她,被裴玨當場撞見了。”
“如何?”沈杳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裴玨大概是真的起了疑心,不過蘇嫣然厲害啊!她三言兩語就勸的裴玨回心轉意了,她的婚事照舊,絲毫沒有什麼影響。”燕翎昭麵無表情的道:“隻是太子那邊,應當是對她厭倦了。”
“太子不厭倦,蘇嫣然也厭倦吧?除非她是受虐狂。”
沈杳喝一口湯,幸災樂禍的道:“蘇嫣然當初與太子暗中私通的時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迫害彆人時,可曾想過她也有今天?”
當初蘇嫣然在皇宮裡麵,趁亂推了太子妃周婉,害的她小產。
最後推出來一對無辜的姐妹花頂罪,連兩個人的家族都受了牽連,這樣的罪孽,也總有算賬的一天!
“現在,應該可以散布虎符的謠言了吧?”沈杳問道。
“已經命春冬去做了。”燕翎昭道:“我做事,你放心。”
“那可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被人察覺了,否則定北侯府就要承受臨安王府與東宮的雙重夾擊。”
“其實沒有這件事情,定北侯府也是這種局麵。”燕翎昭幽幽的道:“昨日我還跟大哥探討過這個問題……”
“你把虎符的事情也告訴他了?”
沈杳聞言,臉色立刻一變。
“當然沒有。”燕翎昭當即道:“不是你不讓我說麼?”
沈杳鬆了一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