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剛閉上眼睛,便聽到淨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江氏站在門口。
“你來做什麼?”沈楓冷冷問。
江氏感覺到他回來以後,便有些不太正常,但具體的原因也說不上來,當下訕訕道:“我來是告訴你洗快一點,母親還在上房等著我們過去用膳……”
說完,便退了出去,還替他把房門關好。
其實江氏是察覺到他這一次回來態度有一些不對勁,過來一探究竟的,不過自從小產之後,她與沈楓之間的感情就變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與沈楓說話了。
但她心裡被另外一樣重大的事情所占據,隻糾結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又回去沈夫人身邊了,試探的問她今日在定北侯府的情景。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沈夫人便大倒苦水:“你妹妹實在是太小心眼了!也太嬌氣了!自從有了身孕,便一點點香味都聞不得!我一進去,還沒做下呢,她立刻便讓她的丫鬟把你給我戴的荷包摘下來拿出去了!說是聞不了那個味道!你說氣人不?”
當場直接就摘下來拿出去了?
沈杳還真是命大。
江氏聞言勉強一笑,柔聲細語的道:“母親,這沒什麼,興許妹妹就是聞不得香味了呢?她不喜歡,你下次去看望她,就彆佩戴荷包了,改日我再給母親你做個新的,不放那些香料……”
“還是你大氣。”沈夫人聞言拍著她的手,感慨萬千。
“那……那個荷包呢?”江氏試探的問道。
“哎呀!我走的時候忘記要了……還在定北侯府呢!”沈夫人在身上摸索了幾下,忽然叫道。
留在定北侯府了?那豈不是……留下了一個把柄?
江氏心中一驚,內心裡有些埋怨沈夫人,這種事情怎麼能忘記呢!
還有那沈杳,也太警惕了吧?她那鼻子是狗鼻子麼?居然一下就聞了出來!
江氏正在心內詛咒時,外頭卻有小廝稟報道:“夫人,定北侯府派人送了一些禮品過來,要拿進來麼?”
定北侯府送東西來了?
沈夫人立刻道:“拿進來吧!”
很快,禮品盒子送進來了,是兩盒子桂芳齋的點心,還有一個荷包。
恰巧是沈夫人落在侯府的那個荷包。
她撿起來看了看,又交還給了江氏:“你自己戴著吧!這花香的確是有些過於濃鬱了,我這上了年級的人,跟你們年輕人還是沒法子比,就這樣吧!”
要是以往,江氏肯定勸著婆婆把這荷包留下了。
可是今日,她做賊心虛,便收了起來:“好吧,等改日我給娘重新繡一個,這次不放香料了。”
晚飯時,沈楓回來了,江氏捏著荷包,藏在了袖子裡。
飯桌上沈楓不停打噴嚏,目光直直看向江氏:“你戴什麼了?怎麼味道這麼衝!”
“沒有吧?”江氏一臉無語:“你我當初認識之時,我佩戴的荷包香氣比這還重!那股時候你都沒嫌棄……”說完,眼眶紅紅的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一幅委屈之極的模樣。
沈夫人便立刻狠狠的瞪自己的兒子:“楓兒!你怎麼說話的!還不快哄哄她!”
要是以往,沈楓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同意了。
可是今夜裡,他實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