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昭點點頭,心情沉重的跟她一起回去了。
定北侯夫人知道他們倆去了祠堂,嚇的臉都白了,當場便斥責燕翎昭:“我一時沒看住,你就把杳杳往祠堂裡帶!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她懷著身孕呢!那兒都是血跡!萬一衝撞了怎麼辦!你負擔的起那個後果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燕翎昭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無比的後悔,因此便沒回嘴。
還是沈杳笑眯眯的解釋道:“母親,您就彆罵他了,是我自己要過去那邊看看的,以後我會多注意一些的。”
聽她這樣說,定北侯夫人這才不發火了。
但仍然狠狠的瞪了燕翎昭兩眼才作罷。
燕翎昭內心裡充滿了愧疚,覺得他又對不起大哥,又對不起沈杳。
晚上時,隻剩下夫妻倆時,沈杳穿著中意,抱著枕頭看向他,興致勃勃的開口道:“燕翎昭,你說,太子與臨安王府的聯盟,算不算是因為你大哥,而被摧毀了啊?”
太子想要把韶華公主嫁給常輝,為的是什麼,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現在,臨門一腳,韶華公主不甘心受擺布,她孤注一擲的替自己謀取了嫁給心上人的機會,被賜婚給了燕翎昆。
這樣一來,太子就無法與臨安王府聯盟了!
“那不一定。”燕翎昭比她冷靜一些,也比她想的透徹:“陛下把六公主賜婚給了常輝,這一位公主可是比韶華公主好拿捏的多了,隻要太子把握住機會,好好調教一番,沒準還真的可以繼續完成韶華公主的任務。”
“可六公主終究不是太子殿下的親妹妹,始終隔了一層,臨安王未必相信。”沈杳道:“有懷疑,就會有提防,有提防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會有嫌隙,你等著瞧好了!太子與臨安王府遲早會決裂……”
“那你猜測,那枚假虎符現在在什麼地方?”燕翎昭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沈杳聞言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猜測,還在臨安王手裡麵,他可是個老狐狸,不會輕易把虎符交給太子的,而太子明知道虎符在他手中,而得不到,一定急的抓耳撓腮,飯都吃不香。”
“更重要的是,太子就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沈杳笑著道。
要知道不被太子打攪的日子,有多麼舒心!
“是啊。”燕翎昭看到她開心的樣子,當即咧嘴一笑。
……
燕翎昆這一次受的傷十分嚴重。
他足足在府裡麵休養了三個月才好,在這期間,他不與任何人見麵,就連燕翎昭想要偷偷的進去探望他,都被攆了回來。
燕翎昆好似心中憋著一股氣,就連燕翎昭也遷怒了。
這三個月裡,沈杳吃好喝好,每日裡養胎也不出府,日子過的美滋滋,就連孕反也少許多,並不像當初秦氏懷孕時那般難纏折磨人。
秦氏的孩子現在已經滿了半歲了,長的玉雪可愛,白白嫩嫩的,因了這個緣故,定北侯夫人對秦氏也多了幾分笑臉,還時常讓她們把孩子抱過去上房瞧瞧。
秦氏後來還試圖想要借著手中的孩子,試探太子,但是還沒等她開始動作,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再加上孩子一看到她就總是扁著嘴巴哭泣,每當這個時候,燕冬臣就會搶在秦氏發火之前,伸手把孩子搶著抱過去,自己哄。
秦氏氣的不輕:“有本事你就一直都抱著他!”
燕冬臣就一直都抱著。
還回頭對她做了個鬼臉。
而孩子忽然咯咯一笑。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角度,秦氏忽然發現,這一大一小,回過頭來朝著她張望的臉龐,竟然有三四分的相似。
那簡直就是親父子才會有的神情啊。
秦氏心裡麵咯噔一下子,連忙撲過去把孩子從燕冬臣懷裡麵搶了過來,態度很粗暴:“你不許抱他!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我今天休沐呀,不是你說讓我抽空多陪陪你跟孩子的麼?”燕冬臣聞言一臉的莫名其妙。
秦氏也不跟他解釋,隻匆匆忙忙的抱著孩子回屋去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東宮裡顧側妃懷孕的月份比沈杳還要大一個月,如今也已經滿六個月了,肚子尖尖,很多人都斷言說她這一胎很有可能生兒子,太子是最相信的人,日日都留在顧側妃那兒。
秦氏聽到這個消息,內心裡很絕望。
她大概知道自己從前的心思都是白想了,不可能實現了,終於認命了。
抱著孩子老老實實的跟燕冬臣過日子。
等到沈杳懷孕滿六個月的時候,冬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