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定北侯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是哪個丫鬟推倒的峰哥兒啊?”
“父親,是我。”身後,沈杳帶著人,匆匆忙忙的趕到,她挺著大大的肚子,一隻手攙扶著小團,艱難的衝定北侯行禮道:“驚擾了父親,是我的不是。”
“杳杳!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好好的休息麼?”定北侯夫人聞言,立刻就急了。
沈杳衝她擺擺手,道:“母親,我沒事兒,我怕你跟父親說不清楚,所以就親自來解釋,父親,的確是我,與小團推倒了峰哥兒,但那卻是因為,那孩子直直的衝著我的肚子撞了過來,若是不推開他,那麼我跟我肚子裡的孩子此刻都不會好了。”
定北侯聽到第一句話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心道原來不是丫鬟作惡,卻是沈杳麼?
她怎麼能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作惡?
結果下一刻,就聽清楚了原委,聞言嚇了一大跳:“是這樣的麼?”
“不是的!”秦氏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撒謊,大聲喊道:“我家峰哥兒沒有要去撞少夫人!他隻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且那方向距離少夫人還遠著呢!是少夫人與她的丫鬟看峰哥兒不順眼,故意推倒他的!我可憐的峰哥兒啊……”
“你閉嘴!”
沈杳大聲嗬斥道。
她實在是太厭惡秦氏這一番哭喪一樣的哭法了,當下冷冷開口道:“當時一屋子的丫鬟都看見了!峰哥兒就站在我榻前!甚至就站在我肚子前!他這一摔會直接摔到我身上!若非我與小團反應快,悲劇已經發生了!而峰哥兒隻是不小心磕碰到了茶幾腿而已,一點點外傷包紮一下即可,你做出這副彆人處心積慮害他的樣子作甚?”
“你才是那個處心積慮的人!”
“不錯的!少夫人說的是真的,當時峰哥兒就是快撞到少夫人的肚子了……”
“彆看孩子小,可是肉乎乎的一團,力氣也是很大的!少夫人又那麼虛弱……“”
”少夫人太可憐了……”
四周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秦氏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她還想要無理取鬨,而這時燕冬臣聽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來了,他一來就看見被秦氏抱在懷裡麵的兒子滿臉都是鮮血,當場就急了,立刻伸手從秦氏懷裡麵把孩子搶了過來:“孩子受傷了不讓大夫治,你在這兒叫啥?”
順手就塞給一旁太醫,焦急道:“太醫!快給孩子看看!”
這才是疼愛孩子的真正父母嘛!
太醫點點頭,接過孩子在旁邊廂房裡開始替孩子止血,清理創傷,上藥。
小小的孩子並不知道大人之間的事情,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不停的哭泣,後來在丫鬟的安撫下終於漸漸的安靜下來上好了藥。
而燕冬臣也在四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立刻瞪起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向秦氏:“誰讓你抱著峰哥兒去錦瑟院的?我不是交代過你,二嫂她快生了,你不要過去打攪麼?”
秦氏被問的無地自容,怯懦的開口反駁道:“我,我是看到這邊熱鬨,這才……”
“不管你為什麼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任由孩子跑到二嫂跟前胡鬨!孩子不知道分寸,你還不知道麼?孩子差一點撞到弟妹身上,人家情急之下把他推開了,受一點小傷怎麼了?人之常情!你鬨什麼鬨?你有什麼臉鬨!”
“我……就是太擔心峰哥兒了嘛!”秦氏哭著喊道。
“是不是擔心孩子,還是你有什麼野心,你自己心裡清楚明白。”燕冬臣冷笑了一聲,終究沒再跟她說什麼,內心裡無比失望,吩咐人把秦氏送回去,他自己走到定北侯夫人與沈杳麵前,跪下來行禮道歉道:“大伯母,二嫂,對不住,是我沒有看好她……”
“冬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快些起來吧!”
定北侯夫人連忙伸手將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幽幽開口道:“雖然差一點釀出大禍,但還好避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孩子受傷了,回去養養就行,峰哥兒受傷了我也心疼,可她不該因此就胡說八道,還鬨到了侯爺這兒來,搞的好像我們虐待了她一樣……”
燕冬臣聞言,內心裡更加的愧疚萬分。
是他的錯,他沒能看好秦氏,讓她又作妖了。
後來回去之後,燕冬臣跟秦氏之間爆發了很劇烈的爭吵。
秦氏一氣之下,要抱著孩子回去娘家,但是卻被燕冬臣給攔下了,他抱著孩子不撒手:“你要走就自己走!彆抱峰哥兒!他是我的兒子!”
是你的兒子?你還真會往你臉上貼金!
秦氏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然而看著那被燕冬臣抱在懷裡麵的兒子,隻見他額頭上貼著繃帶,父子倆神情,長相不說一模一樣吧,至少也有五分相似,她這話便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
這孩子,十有八九還是燕冬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