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夫人為了出心中的一口惡氣,也為了替江氏證明,才過兩天就又帶著江氏去參加一個與沈家關係密切的東陽侯府洗三宴,並不意外的,江氏在抱著那個新生兒的時候,忽然心生惡念,竟然當眾就把那孩子狠狠的往地上扔去!
當時四周站了一地的仆婦下人,見狀尖叫著撲過去阻攔。
結果孩子還是摔了一下,摔的當場連哭都哭不出來,當時場麵上就混亂了。
沈夫人是眼睜睜的瞧見江氏瘋狂的扔孩子的——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何在定北侯府時,沈杳為何會用那樣的目光看她了。
她不會,是連她也一起恨上了吧?
沈夫人心驚膽戰,然而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因為憤怒的侯府眾人將她們婆媳團團包圍起來,一邊請人給小孩子醫治,一邊恨不得當場手撕了江氏。
江氏卻哈哈哈的瘋狂大笑起來,神情極儘癲狂。
半點也沒有在沈夫人麵前時的低眉順眼以及乖順。
沈夫人像是發現了一個陌生人。
“孩子被摔的時候,雖然中間有幾個人試圖接住,格擋了幾下,但最終仍然掉在了地上。”太醫給孩子幾番診脈之後,歎息著道:“命是保住了,但是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孩子長大以後會不會變成癡傻兒,這誰也說不準。”
“我們與沈家無冤無仇!他們憑什麼這麼做!”東陽侯暴怒,陰沉著臉質問。
沈夫人心虛之極,她絕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沒想過害人!
此時受不了張家眾人譴責鄙夷的目光,她大聲呼喊道:“江氏早已經不是我們沈家的媳婦了!我兒子已經休了她!”
“是麼?那為何你百般護著她,讓她住在侯府裡麵,還帶著她來赴宴?你不是當眾說過,沈楓說的不算,江氏永遠都是你們家的兒媳婦麼?”東陽侯冷笑連連:“沈夫人,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江氏她蓄意謀殺!我聽說前不久她在定北侯府裡時,也曾發瘋,差一點就摔了燕少夫人的孩子,你能容忍,絲毫也不在意自己女兒,我們卻不行!”
“來人!送江氏去官府!定要治她個謀害人命之罪!”
沈夫人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乾二淨。
這當口兒,她非但沒有替江氏辯駁,反而還猛的拉住了她的手,大聲質問道:“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那時候你的確是摔了杳杳的孩子!你還騙我說沒有!說杳杳冤枉你這個嫂子!”
“不錯!就是這樣!哈哈哈!”
江氏看著她,眼眸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我就是要殺了沈杳的孩子!她這樣的人憑什麼有孩子?她害了我的孩子!你還不知道吧?你送給沈杳那些補胎的藥,還有你去定北侯府時佩戴的荷包,都被我做了手腳!”
“隻可惜沈杳萬分聰明,從一開始就識破了這些,隻是你是她母親,她不好說什麼,隻能儘力避免。”江氏笑的前仰後合:“前日/你冤枉她,她怕從心底裡怨恨上了你!哈哈哈!”
沈夫人聽的心頭一陣悲涼。
腦子嗡嗡的。
像是被人狠狠的輪了一拳頭似的,眼冒金星。
這些,都是江氏做的?
她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終於發現了一些些蛛絲馬跡,為何她去定北侯府探望,沈杳一見麵就摘了她的荷包,為何後來她每次去定北侯府,定北侯夫人都會主動去陪著她,就是不讓她與沈杳單獨見麵……
這都是有緣由的啊!可她偏偏沒有發現,還怨怪沈杳。
沈夫人內心無比的後悔。
後悔之後,就是狂怒。
她死死的瞪著江氏,咬牙道:“不!江氏早已經不是我家的人!有休書在此!”
說完,便從懷裡麵取出來一張休書,打開來舉給眾人看。
這休書是沈楓親筆所寫,當時被她搶了去,說要毀掉。
但後來不知道怎的,她忽然又改了主意,便沒有燒。
現在拿出來,沈夫人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江氏見此一幕,神情立刻變得凶狠起來:“你要休了我?想要擺脫我?不!我絕不答應! ”
她不停的掙紮,然而東陽侯府的人卻牢牢的控製著她。
秦氏忽然一低頭,就狠狠的咬在了其中一個嬤嬤的手臂上,咬的很深。
那婆子當即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頓時,正廳上又爆發一陣騷亂。
而在這騷亂之中,沈夫人一伸手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壺,對著江氏就狠狠的一砸。
嘩啦一聲,茶壺在秦氏身上砸了一下,然後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