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淺在她接近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渾身僵硬。
此時此刻,聽到她這樣說,嘴角當即浮現出一抹苦澀之笑來:“是,姐姐。”
……
太子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醒來之時隻覺得渾身舒泰,慵懶的不想起床。
然而一想到此刻朝堂上,二皇子正取代他的位置,他便再也躺不下去了。
當即起身,簡單的用了早膳,就出宮去了。
太子今日在萬福樓裡,約見了燕翎昆。
“你答應幫孤對付定北侯,什麼時候開始?”一見到燕翎昆,太子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殿下急什麼。”燕翎昆沉聲道:“殿下隻要知道,我現在已經在想方設法的奪走我父親手裡的兵權,但是還不能明目張膽,要知道臨安王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一旦打壓定北侯府太過,反而會讓他們生出來野心,殿下何必呢?”
說的也是。
太子聞言點點頭,沒說什麼了。
想了想又道:“你與韶華的婚事定在下個月,可準備妥了?”
“在準備著,我那個母親,慣會做這些表麵上的功夫,絕對不會讓人挑出錯來。”燕翎昆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
說著話,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上一次經曆皇帝的五十杖責,再加上家法鞭撻,他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三個月,才算是可以出來走動。
回想起這一切,他內心裡滿是仇恨。
太子點點頭,道:“行吧,準備的差不多就行了,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偏偏把你與常輝的成婚之日選在一天,他是嫌棄大家議論的還不夠多麼?”
太子每日出門,都會聽到眾人的竊竊私語與議論聲。
有時候他都恨不得砍了那些人!
在他們嘴裡,韶華是水性楊花的賤人,燕翎昆是無恥強奪彆人未婚妻的小人。
可是燕翎昆卻很淡定。
這些傳聞他很可能全部都聽過,可是他絲毫也不在意,聽到太子的話,他麵色如常道:“殿下,嘲諷隻是一時的,你不在意,流言蜚語就總會過去,你若是放在心上,那就會成為心魔,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太子感慨他竟看的如此之開。
或許在燕翎昆的眼裡,這些事情,都不算事情。
隻有定北侯夫婦才會讓他破防,不淡定。
“殿下,你最近……有什麼其他事情麼?”
太子臨走的時候,身形忽然間踉蹌了一下,燕翎昆忍不住開口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子,忽然發現就三個月不見,太子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人還是那個人。
隻是消瘦了一些,眼睛渾濁了一些,就連精神氣也像是被人給吸走了。
短短幾個月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孤沒事兒,你想多了。”太子說著,嗬嗬一笑,轉身離開。
燕翎昆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
半個月很快過去,周側妃發動了。
在疼了一天一夜之後,她在東宮偏殿裡麵生下了一個女兒。
當穩婆將包著繈褓的孩子顫顫巍巍的遞到太子麵前時,他的麵色鐵青,心中壓抑著巨大的怒火:“不是說這個孩子九成是兒子麼?為什麼生下來會是個丫頭?”
“回,回殿下,這都是概率問題啊,雖然兒子的機會大,可還是有可能是女兒的……”
宮人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踹了一腳。
然後他麻溜兒的滾了。
太子低頭看看繈褓裡麵紅通通的嬰兒臉,實在是高興不起來,當下連一句辛苦也沒說,直接甩袖離開了。
至於顧側妃,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隻有太子妃周婉,緩緩帶著人趕來,當聽到說是個女兒的時候,她呆了一呆,卻沒有像太子那樣無情,而是身手從穩婆手裡麵將孩子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