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人津津樂道了半個月廢太子,現在便漸漸的膩了,開始議論新太子會花落誰家。
太子從東宮搬到梁王府的時候,引起了很多人圍觀。
沈杳與燕翎昭躲在人群之中,靜靜的圍觀了這一慕,沈杳萬分驚訝:“竟然這麼輕易就被廢掉了?我到現在還覺得如夢中一般……”
“不是做夢,他以後都不可能再成為你我的威脅了。”燕翎昭從背後擁著她,微微一笑。
沈杳也回給他一個微笑。
此刻長街上到處都是人,可他們眼中仿佛隻有彼此。
陽光照耀在兩個人身上,暖融融的。
梁王李豫被眾人簇擁著往外走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們,他原本陰鷲的眸子裡頓時射出一種仇恨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兩個人,李豫心中的狂怒更勝。
他知道沈杳這已經不愛自己了,但是唯有此刻他的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與彆人在一起,是那麼的開心。
沒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當上了被押送的馬車時,李豫恨恨恨的在心裡想。
半夜時分,一封信,送到了臨安王府。
臨安王陰沉著一張臉抽開了信紙,低頭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常輝站在一旁期待的看著。
“爹,太子天下在信裡麵到底說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對於如今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希望我們繼續支持他。”臨安王沉聲道。
“支持?他現在都已經是廢太子了,我們怎麼支持?難不成陪他一起被幽禁起來嗎?”常輝聞言不高興的道。
“話不能這麼說。”臨安王放下信紙,沉聲道:“在支持太子的人中,咱們是最明目張膽的,也是最為醒目的,朝野朝外,人人得知,你覺得陛下會不知道嗎?”
“陛下就算知道又如何?”
常輝不服氣的道:“他還能把這些支持太子的朝臣一一都砍了嗎?”
“那是不能夠,隻是不會再信服。”
臨安王幽幽的歎息道:“太子一旦被廢,下一個可能被立為太子的人就是二皇子了,可是這麼多年來偏偏得罪二皇子最多的就是咱們。你說二皇子會不會趁此機會對咱們落井下石?”
“不對吧?
常輝反駁道:“二皇子現在希望是大,這同樣麵臨的威脅與困境也最多,一不小心他就會赴太子的後塵,這種情況下,隻要咱們投誠,隻要聰明的人就應該接受才是。”
“可惜二皇子偏偏不是那個聰明的人。”
臨安王歎息道:“他要是懂得變通,就不會這麼多年都被太子打壓了,有太子在,他一輩子都不會出頭。”
“可偏偏太子自作孽不可活。”常輝冷笑:“不是算,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敢沾染那種東西!”
“有沒有可能是彆人蓄意報複?”臨安王若有所思道:“算了,這些事情咱們不必要管了,管好自己家的事情,輝兒,當初你對不能迎娶韶華公主憤怒,可是你看轉眼之間,這失望變成了幸運。”
“你訂婚迎娶的是六公主。”臨安王道:“倒黴的是定北侯府,他們迎娶廢太子親妹妹韶華公主,這一下有的熱鬨瞧了。”
“定北侯府會退親吧。”常輝道:“反正擱我就退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
當朝太子被廢,打了很多人一個措手不及。
定北侯府也不例外。
婚期隻剩下半個月不到了,可是太子被廢了,定北侯夫人當即看向燕翎昆:“這婚事你還要繼續嗎?”
燕翎昭聞言沉默不語。
當初這門婚事他原本就是被逼迫迎娶的。
難道現在他竟然有了說不的權利?
他朝著定北侯夫人看了過去。
就聽她道:“彆想了,無論太子廢與不廢,韶華公主,都是韶華公主,你當初是辱了她的名聲才得來的這門婚事,所以哪怕就算是太子被廢,也要迎娶她。”
“母親確定?”
燕翎昆聽了這句話,臉上當即露出一抹冷笑。
燕翎昭在一旁看見了,當即開口打圓場道:“母親,話不是這麼說,太子現在已經被廢,我們家現在就是迎娶韶華公主,會被彆人誤以為,是廢太子一夥的,這婚能不結還是不結了吧?”
“這你得問他。”定北侯夫人沉著一張臉道:“去不去是他的事情,這誰能左右?”
燕翎昭當即朝著自家大哥看了過去。
“大哥,你說句話呀。”
麵對他的詢問,燕翎昆過了很久才沉聲開口:“若我現在退婚,定北侯府是沒什麼,我也沒什麼,可是韶華公主必然活不下去了,所以,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這意思就是願意娶嘍?
定北侯夫人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道:“知道了,這就為你繼續準備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