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六子眼見自己無法騙這個眼前的剛剛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便隻能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將這藥方拿到手,這桃花釀的製作方法倒是可以告訴李商隻不過需要她發個誓言,這桃花釀的釀造方法一定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然他一旦知曉,定會與李商不死不休,不是他有多麼小氣,隻是世人皆知桃花釀讓人如臨仙境,殊不知這桃花釀也是一條毒蛇,讓人不知不覺中中毒,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逐漸走向衰敗和死亡,他也曾想過要改進這釀造方法,但是尋而不得,就像這救治瘟疫的藥方一樣,一切都要尋一個機緣,今日有幸遇到了這個怪怪孩子可以讓他研製出這藥方。
話也並未多說,李商便將三生花的藥沫拿出來交給了韓六子,韓六子還是心有不甘地聞了聞,又嘗了嘗,接著撇了撇嘴,這丫頭真是鬼的很,沒錯李商又往裡麵參雜了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藥材,她靠著自己的係統,都才能堪堪將裡麵的藥材分辨出來,如果韓六子真能分辨出來,她就會換一種方式來要這桃花釀的製作方法了。
李商十分巧合,並且出乎意料地找到了這桃花釀的製作辦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句話用在此處當真是符合,沒有一絲不妥之處。
韓六子和李商忙活了好幾天,成效顯著,這鎮子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雖然少了很多人,幾乎每家都有親人離去,因為這場瘟疫,這讓他們痛苦非常,但是仍然是很感激李商和韓六子,這些人都很純樸,知道韓六子和李商是救他們性命的人,對待李商和韓六子也是格外的尊敬,簡直是將他們二人看做是活神仙的存在,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李商忙活了這些時日,很累,但是看到每個人看到希望的眼神和對她的感激,就覺得好像很值得,比她得到江南航道的首富稱號還要開心些,這些全部都是十分真實的感激,你有再多的銀兩也沒有辦法買的來的真情實意,儘管她知道人性本淡泊,但是今日她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不死的光芒。這些經曆也讓李商幫助虞歌陽成為了那個握有一切的男人。
李商和韓六子見陽鎮上的人已經都好的,隻是大家都沉浸在剛剛離去的陰影中暫時沒有辦法走出,這些人都失去了自己最親近的家人或許是父母又或許痛失子女還有可能是離開了自己的妻子丈夫和青梅竹馬。李商可以知道他們的痛苦,因為她也經曆過那種痛苦,一直都在流血,沒有結疤。
韓六子和李商看到這些人都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便就打算在早晨離開,也就不便讓他們再為他二人費心了,在這一點上一直愛吵嘴的兩個人出奇的一致,沒有任何不同,這幾天來李商之所以這麼累,倒不是因為每天熬藥有多麼隻是一直在和韓六子在爭論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感到口渴,還有要用不能小於韓六子的聲音去說話,這樣氣勢上才能不輸給韓六子,韓六子自然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他如果輸給了眼前這個小娃娃,讓他顏麵何存,所以便就更加在意和李商的每一次口角之爭了。
例如一次李商隨口說了一句甜的豆腐腦較為可口一些,韓六子就來勁了說李商不懂美食,甜的怎麼會好喝,豆腐腦如果加上雞湯和鹵明明更加好喝,會有一些有嚼勁的肉絲猝不及防地進入你的嘴裡,李商也不甘示弱,說起韓六子的那種吃法隻有他這種老頭會喜歡。韓六子最討厭別人說自己老了,一聽李商這麼說就有些氣的炸毛了,氣鼓鼓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諸如此類的不勝枚舉,明明是韓六子說不過也講不過李商,偏偏還要挑釁她,每次都被李商那個氣的胡須向上飄,周圍的人見他們兩個這樣逗趣,覺得像是在苦哈哈的生活中嘗到了一點甜,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看著他們兩個在哪裡說來講去。
偏偏韓六子還不肯承認是自己說不過李商,隻是說自己見李商年齡小,不和她計較,讓著她而已。李商對於韓六子這番談論也隻是當做他在為他自己找的台階,不然這大半輩子豈不是白活了,屢屢成為一個小姑娘的手下敗將,如此想來便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他們兩個走到陽鎮便遠遠看到陽鎮出口處有著鄉親站在哪裡,看到進來時掛著的陽鎮已經改成了韓李鎮,李商雖然有些糾結為什麼韓六子的韓要在自己姓氏的前麵,但是想著自己何必在意這些,他畢竟要比自己年長些,也就讓她一下,自己可是一個妙齡少女,就讓讓他這個老頭子,況且韓六子也不是那種她所討厭的滿嘴正義之詞,行事卻令人不恥的偽君子,她反而有些欣賞韓六子的這種江湖俠氣,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哪管的了什麼利益,這些藥材雖然不貴重,但是也是要用去不少,韓六子也不曾皺過一下眉頭,這些是他應該受的。
感覺到李商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韓六子說道:“小姑娘,老夫自知雖然年老也有幾分姿色,但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樣盯著我看,也不成體統不是。”
李商就知道不能把韓六子想的太過高尚,他這張嘴真是說起話來毫不避諱,眼看著就走進鎮口了,李商也就不和他爭辯了,心想這韓六子說不準真是一個風流公子呢,或許還欠下了不少風流債,她雖然不喜歡韓六子這種能言善辯的家夥,但是保不準有那家的姑娘瞎了眼就看上他了呢,看他如今雖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活力,但是也可以入眼的,年輕時也會有一段令人津津樂道的情史,李商想著,一定有空也要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