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也是在掙紮了很久一段時間以後，才決定去找褚教授。
她除了這條路以外，也沒有彆的辦法，她想，解鈴還須係鈴人，不管是什麼理由，她想要找到褚教授當麵問清楚，或許對自己，褚教授會有解釋。
按照之前記憶中的地址，林暖找到了褚教授的家，褚教授果然還住在之前學校分配的宿舍，以前在大學念書的時候，林暖也來過這裡。
她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但是一直沒有人來給自己開門。
或許自己今天來的不巧，褚教授不在家裡，自己還是改天再來吧。
正當林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在樓梯的轉角看到一個人走過來，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褚教授。
褚教授的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看到了林暖，愣住了。
“你來了。”褚教授的聲音有些蒼老，他推了推眼鏡框，然後歎了口氣。
既然林暖來了那麼有些事情，就說清楚吧。
褚教授讓林暖進來坐，林暖走進房間，房間裡的東西不算多，但是擺放的非常整齊，也很乾淨，在桌子上放著教授還有他妻子的照片。
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知道教授和他妻子的感情很好。
褚教授給林暖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了林暖的對麵。
今天林暖到這裡想說什麼，其實褚教授的心裡都明白。
“教授，我想知道，您到底……。”林暖開口，說了一半，但是另一半鯁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褚教授一直都是自己尊敬的老師，自己怎麼能開口問他有沒有抄襲呢？
林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 不知道是被人冤枉和自己一直尊敬的教授忽然間變成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樣子，哪一種更讓人不能接受。
褚教授苦笑了一下：“林暖，你很聰明，對不起。”
褚教授說了對不起，差不多就等於默認了，是自己抄襲了林暖的作品。
但是林暖不明白，為什麼褚教授會從抄襲自己，而且又是怎麼抄得到的。
褚教授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對林暖說：“我的愛人，被查出來，得了很嚴重的病，需要很多錢，我為了錢，做了沒良心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有錢的藝術家，但是也有很多並不富裕的畫家，褚教授靠買自己的作品，確實是掙了一些錢，但是ICU是一個燒錢的地方，他的積蓄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那裡的開銷。
他當然也痛苦，也掙紮，一個一輩子行的端做得正的藝術家，到了半截身體入土的時候，晚節不保，居然去抄襲自己的學生，這一輩子，想到這件事，褚教授都不會覺得安心的。
林暖沒想到，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看來，這些年，褚教授過得也不算很好。
以前上學的時候，聽說褚教授還會資助一些家裡貧困的同學，但是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能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