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風吹落了最後的一片樹葉,而正值夏日的朝和,沒有了往日的燥熱難耐,吹來了涼意的風,沒有一點征兆,帶來了一場瓢潑大雨。
阿橙阿襄攙扶著夕顏回到了自己帳子中,兩人忙碌著給夕顏擦試著傷口,而床上的夕顏因為傷口而高燒不退,意誌模糊。
帳子中滿是兩人忙碌的身影,帳子外是大雨傾盆,此時,一個年輕男子冒著大雨跑到了帳子外,詢問著可不可以進來。
阿橙看了一眼便將他帶了進來。
年輕男子進門後,徑直朝著床上的夕顏走了過去,眼中滿是憐愛與心痛之感。
“我沒有做,我沒有……我沒有”意誌模糊不清的夕顏睡夢中都是自己被冤枉偷盜水紋麵紗的場景。
她被噩夢驚醒,當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年輕男子。
“阿穆?”
年輕男子名叫阿穆,姓穆,他與夕顏一同長大,兩人都是曾經的中原人,一同被擄到了朝和,阿穆成了王帳的侍從,夕顏成了地位卑下的舞姬。
望著床上渾身是傷的夕顏,想來硬氣的阿穆居然眼中泛了淚。
“你哭什麼?這麼大個人了。”
“我沒有哭,我隻是心疼你,我氣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遲早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個地方。”阿穆咬牙切齒地說著。
地位權利讓他一次又一次選擇隱忍,可每當麵對遍體鱗傷的夕顏,心中的怒火與不滿又衝破了心中的禁錮。
“我們隻要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好了。”夕顏好像看淡了一切,眼中黯淡無光,在她心中,自己已然沒有了出頭之日。除了半年後離開舞房的一個機會,還有什麼希望呢?
“阿橙,阿襄,拜托你們幫我照顧好她,這件事你們定要相信她。至於我,我會有我自己的方式去救她。”
聽著夕顏說完這番話,更激起了阿穆心中的熊熊怒火。
“你放心,我們一直都相信她,我也會儘我全力去保護她。”
阿橙說完,阿穆眼眶通紅地回過頭望了一眼夕顏,衝著她露出了暖意的笑容。隨後,便離開了帳子。
在朝和,能讓男子出人頭地,無非就是參軍。阿穆本身就是有些武功本事在身的,以前他就想過進軍隊,不過還未行動。經過了這件事,他似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望著阿穆那落寞且又不失堅定的背影,夕顏坐在床上,目光中滿是笑意。
她很不幸,又很幸運。
另一邊的王帳中,大王妃在廚房忙活了很久。
“阿彌善,這是我親手給阿橙做的綠豆餅,這個時間她應該在舞房,給她送過去吧。對了,回來後,把這些分彆給兩位公主送過去。”
大王妃對撒著糖邊對阿彌善囑咐道。
“是!王妃。您也忙活夠久了,去歇一歇吧。”阿彌善說完,便拿著餐盒離開了王帳的廚房。
當阿穆離開沒有多久,阿橙便將照顧夕顏的事交給了阿襄,她離開了帳子,冒著雨去了舞房。
阿橙沒有料到,阿漫黎已經在舞房大廳等了她許久,她已經料到阿橙安頓好了夕顏,便會來舞房。
“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是那麼勇敢,願意給自己的朋友仗義執言。”
阿漫黎語氣中帶有諷刺的意味說著。
“自從我來了這個舞房,你就一直看不慣我,以前針對我就算了,現在連我的朋友都要針對,阿漫黎,你不要仗著你身邊有阿依,就可以胡作非為。我不和你廢太多話,水紋麵紗是你偷的吧?”
聽到阿橙這話,阿漫黎似乎有點沒有招架的餘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偷了麵紗栽贓陷害夕顏?這樣吧,為了自證清白,我們去王君王妃那說道說道?”阿漫黎趾高氣昂的樣子屬實有點招人恨。
還未等阿橙回應,阿依便走出來,來到了她們身旁。
“找王君和王妃,你們真當王君和王妃有那個時間去管舞房的破事?不然我這個阿依是做什麼用的?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