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帳之中,王君一人躺坐在正廳正對簾口處,一隻胳膊搭在一條腿上小酌著酒,這是獨屬於草原之上的馬奶酒,味醇甘美。
此時的章落枚從帳外走進來,看著獨自飲酒為樂的王君,心裡暗自作樂,她沒有想彆的,隻是端著手中的小點心走了進來。
“王君獨自一人喝悶酒有何意思?不如妾身來陪您啊!”
走進門的章落枚搔首弄姿的朝著王君不緊不慢走過去。王君側過頭雙眼暗沉的望著她,冷笑著。還未等王君說話,她便將點心置於桌案上,自己也坐到了王君的身側。
她輕輕從王君手中拿下了酒杯,又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壺為他繼續斟酒。“既然王君如此有雅興,妾身也不能掃了王君雅興。”邊說著,邊再次拿起來另一個酒杯為自己斟著酒。
聽到這兒的王君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側過頭望著她。
“王君這樣看著妾身做什麼?”麵對王君的凝視,章落枚心裡還是有些許慌亂,每次他一出現這種眼神,屋裡的人怕不是要遭殃。
“阿枚,本君有一件事很疑惑,當年你所產下的那倆孩子還在不在人世?”王君的這樣一番話徹底讓章落枚慌了分寸,直接打翻了手中的酒杯。王君麵對這些不為所動,隻是雙眼緊緊盯著她。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那麼多年來,王君從來沒有關心過妾身這兩個孩子,現在問來,又有何意義呢?”章落枚使勁平複著心情,內心猶如萬馬奔騰,震顫著心臟,緩緩拾起了地上的酒杯望著王君道。
“我承認這麼多年來忽視了你,所以說,孩子還在我便多點補償給他們。”
王君的話讓章落枚大為所驚。沒有想到平時傲骨嶙峋的王君竟有一日會講出如此平易近人之語。章落枚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一時間失去了自己內心的方向。但她雖為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那麼重視,可見其心狠。她與自己的貼身婢女阿雯說過最多的一戶話便是“成大事者,必斷其情欲。隻有心狠之人才不被彆人所暗害。”
她沒有回應他,隻是一杯一杯的飲下這馬奶酒,滿是心痛的樣子。確實,她的孩子沒有死,但是,她的孩子自小不在她身邊,她早就不知道何為一個母親了。如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會和如今的選擇一樣,必不會被兒女私情所牽絆。
鐵漢也柔情,看著她一杯一杯的酒就這樣下了肚,王君用手搶走了她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到了一旁。
“我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一句簡單的話,對於其他女人來講,無謂是有久旱逢甘霖的感覺,但對於章落枚來講,這些不足以為之所動。
此時的一位士兵步履急切的走進了帳子:“王君,我們已經跟住了阿橙,接下來還請示下!”
聽到這兒的章落枚知道此時的機會來了,難得讓王君對她產生了如此大的愧疚之感,現在提什麼,他都不好拒絕,沒有再比這個時候更適合的時候了,錯過了這個機會,怕不是沒了機會。
“王君,殺了她!”章落枚惡狠狠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王君轉頭望著她,內心似乎早已經有了答案:“愛妃同本君簡直想的如出一轍。追到她就殺了她。本君不想看到活口。”
“是!”士兵得到了明確的回複後,便轉身離開了王帳。章落枚看著死死盯著帳口的王君,眼神陰鷙,奸笑著。看著他這樣的樣子,章落枚實打實的放下了心。t
朝和之境,滿是肥美的鮮草,於畜牧來講是個美則哉矣之地,阿橙與那風竹隨內心所想而往前走著,並未走出多遠,便看到一處連貫著瀑布的連綿不斷的河泊,如若是測其深度,怕是一人摞著一人要有四人之高。
那瀑布湍流急下,四處飛濺著顆顆似玉如銀的水珠,那水珠晶瑩剔透,她前麵便依舊是草地,一陣風吹過來,那瀑布就像是生煙一般,縈霧繚繞,宛如仙境。
那片河流之地水清澈見底,波光漣漪的湖麵在陽光的直射下,微微閃著亮光,甚至還有些刺眼。而瀑布之處的水更是白裡透光,人們都說越乾淨的水源浪花才越白的透亮,可見其水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