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橙的顧恒奕,似乎被其氣質與外表深深吸引,他自己都不知曉,從何時自己竟如此膚淺。
檳城之行,遇見阿橙這個姑娘,也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兒,他從來不會覺得會有一個女人會影響到自己。可是,自從見到阿橙的那一刻起,再加上她來到檳城近身伺候,他似乎覺得自己錯了。
顧恒奕初次接管一個小城,要謙虛求學的東西還很多,沒有人生來就會這些東西,除非那個人是天才。
來到這裡的前半個月,幾乎每天都會有很多前任城主的同僚們來此獻計獻策,而顧恒奕也學得了不少東西。
半月來,他勤勤懇懇謙虛好學,致力於打造一個美好的檳城,沒有戰亂,沒有傷亡,各家都過著“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平淡生活。
這天,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送走了來訪客人,便頓覺身體疲憊,精神不濟,隻見他頻頻捶打著後脖頸,走回了座位之處。
此時,阿橙端著剛剛沏好的茶走到其身側,將茶放在了桌案之上。顧恒奕見狀,端起了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突然腦海中回憶起那日阿橙的舞蹈。
“你除了會跳舞,還會彆的嗎?”顧恒奕端著茶坐在那側望著她詢問著。阿橙思索了一會兒輕輕抬起頭四處遙望著。猛然發現廳側的展示櫃上擺著一麵玉石琵琶。
“請太子殿下稍等。”說罷,阿橙便起身走向了展示櫃,望著那麵玉石琵琶,又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一般,多少年了,她沒在碰琵琶,如今卻是因為這種情景之下才再次拿起琵琶。
顧恒奕跟了過去,望著阿橙看著那麵琵琶的眼神,甚至下一秒眼淚便要奪眶而出一般,便知道她與琵琶定是有些什麼淵源。
顧恒奕不想觸及她的一些傷心事,這本就令她心裡不舒服似的,便坐到了一側的座位之上盯著她,阿橙拿下了琵琶,回過身,望了望顧恒奕,,想了想直接跪了下來。
“哎,坐著吧。”顧恒奕見狀試圖讓其坐著。“您是太子,尊貴無比,而我是您的奴婢,卑賤得很,這樣正合適。”
說罷,阿橙便彈奏起來了琵琶樂,阿橙的手法嫻熟,玉珠走盤,餘音繞梁,不絕如縷,雖動聽,但卻能在琵琶之中聽出濃重的痛徹心扉之感。
彈著彈著,一滴眼淚從阿橙眼角滑落,這滴淚水,讓阿橙都沒有在意,她早就與琵琶人琴合一,她的內心之中滿滿都是“痛徹心扉”。
顧恒奕這才發覺,阿橙雖位卑,隻是為奴為婢者,可是她受到過教育,不論從舞姿之中還是器樂之中。可如今在她的腦海之中,是不是隻有那些令她憤懣之人了?他不得而知,他隻能從琵琶樂中所知。
曲畢,阿橙抱著琵琶盈盈起身:“奴婢獻醜了。”她雖說著,卻在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笑容雖美,但終究是無奈之笑。
“白居易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來描繪琵琶女琵琶技藝之精湛。在吾看來,你的琵琶技藝不輸那琵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