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阿橙已經是死了,莫蘭玉這輩子也就隻能滿懷愧意過著接下來的生活,她起身,看到外麵已經天亮了,可是自從阿橙“離世”後,沒有一個晴天。
甚至這天,還下起了毛毛雨,莫蘭玉沒有任何一個人的陪同,如今阿真也明麵是莫蘭玉的人,實則也早已為章落枚賣命了。
所以,她內心深處的痛苦無人傾訴,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她說出自己的難過之處。這幾日,她總是再想,一個人究竟活得多失敗,才會連一個可心的人都沒有呢?
她頂著毛毛雨來到了月牙帳,走了進去,看著一切如舊的陳設,內心卻難過不已。
看到了賀青嬋的牌位依舊擺在那,莫蘭玉緩緩走了過去,麵容呆滯著。
“母妃,對不起,我這一輩子似乎一直做錯了一件事,可是我沒有彌補的機會了,我承認曾經的我性格跋扈,張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自己的內心柔軟了起來……母妃,您在那邊和阿橙見麵了嗎?如果您見到了她,請代我和她道個歉,我知道她是個大度的姑娘,會原諒我的。”
說著,莫蘭玉潸然淚下,此時章落枚與阿雯站在門口,阿雯看著莫蘭玉心痛不已,而章落枚看到莫蘭玉與她說的那番話,怒氣衝衝。
隨後,揚起帳子走了進去,莫蘭玉聽到動靜,緊忙起身看著章落枚,她驚慌失措地站在那,不敢動彈。
“母親……”“你可彆喊我母親,這麼久過去了,在你的心裡,有沒有真正把我當母親過?”
聽著章落枚的責備,莫蘭玉道:“當然,最一開始,我聽著您對我說的那一字一句,自己都難過的不行,我承認,那時候我對王妃隻有恨,後來,越來越恨,不知道從什麼開始,那種恨意逐漸消散了,女兒也不怕說什麼了,阿橙死後,我的內心沒有一點點開心,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反而愧疚得很……”
“你可知道,這段話你說出口,就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現在是與我對著乾的?”“我已經跋扈了這麼多年,不想再這樣了,我也想用餘生去贖罪。”
聽到莫蘭玉的話,章落枚氣憤不已,看著這個“逆子”就著實令她氣憤,她麵容冷漠地聽著莫蘭玉的一字一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想必這個地方對於你來講,隻剩下痛苦的回憶了吧?”
章落枚的話讓莫蘭玉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她此話何意,隻是怔怔地望著她,默默不語。
“彆這樣看著我……我給你個機會離開這個讓你傷心的地方。以和親的名義離開朝和。”
聽到這句話,莫蘭玉更加難以置信地望向了章落枚,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章落枚竟真的如此狠心。
“究竟是給我個機會讓我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還是在你的心中,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女兒的地位?確實,或許在你的心中,能幫你實現大業的隻有你那尊貴的兒子吧?當真是……極好的。可惜啊,你那兒子,也深深陷在失去阿橙的痛苦之中了。”
說著,莫蘭玉落著淚水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月牙帳中。雨打濕了頭發,落在臉上,與淚水交織在一起,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雨,還是淚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