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半眯著眼睛,“嗬……沒錯,我的確是太意外了!即使想破天……也沒想到會是駱少來訪。”
駱驍驍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迫於無奈,我是不會來的!”
“哦?那駱少就直截了當吧,所來究竟為何事?”容湛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順手點了一支香煙。
駱驍驍微微挑眉,“何事?這還需要我明說嗎?”
“當然,駱少不言明,容某怎麼會知道?”容湛輕吐著煙圈,若無其是地說道。
駱驍驍冷著臉,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問你,雲希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容湛身體一僵,這個名字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裡,呼吸一滯的同時,那疼痛隨即從心底向身體蔓延開來……
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名字就是他心裡不能觸碰的傷口,他不敢去想,更不許彆人提起,每每提及,他的腦海裡都會閃現出雲希那雙幽怨、哀傷的眼睛,還有那被鮮血染紅的裙子和雙手,狠狠地刺激著他的神經,這一切都是心裡最深的痛。
可是,即使如此,他不認為駱驍驍有來質問他的權利,他和雲希,無論愛與恨,那終究是他們之間的事情,無需外人來插手。
“駱少,你不覺得……這是我的家事嗎?關於雲希的事……我有必要向你報備嗎?”容湛冷冷地回道。
駱驍驍不怒反笑,“那我倒想請問一下,你和雲希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給過她任何一個名份嗎?她隻是不明不白地跟著你,就算是這樣,你又真心對待過她嗎?你對她的傷害,我次次都看在眼裡,可作為朋友,我能做的有限,容湛,拍拍你的良心,你對得起她嗎?”
容湛沉著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半晌才說道:“就算如此,她終究還是我的女人,你有什麼權利來質問我?”
“我當然有!”駱驍驍一雙利目鎖在他的臉上,咄咄開口,“因為雲希曾答應過我,一定會過很好,很快樂,現在她不好,我當然要來過問!容湛,她到底在哪裡?”
容湛擰了下眉頭,“彆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駱驍驍瞪著他,“容湛,你究竟對雲希做了什麼?她那麼愛你,若不是你傷透了她的心,她怎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容湛冷眼看他,“我說過了,這是我和雲希的事,不需要彆人插手。”
“好,我可以不插手,那你告訴我雲希在哪裡?隻要讓我知道雲希安好,我馬上就走。”駱驍驍握緊拳頭,俊容棱角突顯。
聽到駱驍驍這番話,容湛說不出的惱火,堵氣說道:“她好不好我不知道,哼,她半個字都沒留下就消失了,誰知道……她是不是找彆的男人去了?”他轉眸看著他,戲謔道:“她沒去找你嗎?”
駱驍驍倏地眯起眼睛,雙眸在一瞬間閃過火花,大手在身側收緊,骨節捏得咯咯作響,下一秒,他猶如一陣風似地衝到容湛的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厲地瞪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容湛不怒反笑,深邃的眼眸掃了一下駱驍驍的手,接著不在乎地說道:“怎麼?不是嗎?你不是一直在充當她的保護神嗎?以前她遇到不開心的事,不就是第一個打電話給你嗎?我真懷疑,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們倆聯手在欺騙我,說不定喬雲希早就去了北京,隻騙我……”
“噗……”話未說完,一記又重又狠地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頓時眼前一花,完全沒有準備的容湛踉蹌了幾步,一個趔趄撞在了書櫃上,可還不等回過神,駱驍驍再次衝上前,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道:“剛剛那一拳,是你欠雲希的!”說完,再次揮起拳頭,又是重重地一擊,“這一拳,是我替雲希向你討要的!”他將他死死地抵在櫃子上,仿佛用儘了所有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容湛,你給我記住,雲希我會找,即使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不過,我找到她,絕不會讓她再回到你的身邊!而你……也絕不許再騷擾她,否則……我駱驍驍即使傾其所有,也絕不會放過你!”說完,他雙手抓住他用力往牆上一摜,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一瞪,轉身,大步離開!
容湛靠在牆上,怔愣了良久,駱驍驍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響,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他苦澀地扯了下嘴角,牽扯的疼痛讓他不由地吸氣,隻是,和心裡的痛比起來,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自己也活該受駱驍驍這兩拳,如果不是痛恨到極至,如果不是傷心到絕望,雲希又怎麼會沒留下隻字片語,就那樣消失了,甚至連自己的行李,甚至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紀念都來不及帶走。
忽然間,腦海裡閃過什麼,容湛瘋了一般地打開書房門,衝進了雲希之前的房間裡。
他打開衣櫃,將壓在最底層的行李箱打開,裡麵的衣服一古腦地倒出來,那本印著白玉蘭花的日記本赫然躺在裡麵。
他猶豫了一下,顫抖地拿了起來,看了看那小小的鎖孔,起身回到書房。
從書桌最下層的抽屜裡,他拿出另一本印著白薔薇的日記本,這是前不久,他從容宅帶過來,鎖在抽屜裡的。
將帶在上麵的小鑰匙拔了下來,嘗試著將鑰匙插入另一個本子的鎖孔裡,隻聽“啪嗒”一下,鎖……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