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1 / 2)

喬雲希容湛 朵拉。 10480 字 9個月前

短短的五個字,卻猶如一枚小型炸彈,刹那間引爆整個婚宴廳,讓所有人都噤了聲,四周一片寂靜。

震驚的同時,大家的目光幾乎同時向婚宴大廳門口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腳下的紅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腳步聲,向上看,一雙筆直的長腿,穿著黑色的西裝褲,上麵是同色的西服外套,煙青色的襯衫乾淨挺括,身材挺拔而比例分明,是個漂亮的衣服架子。

“哇,好帥啊!”從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議論,“怎麼今天這麼多帥哥啊?”

隨著那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向前,雲希終於看到了他的臉,不禁微微驚訝,是他?

濃眉星目,英氣逼人,刀刻般的五官十分俊朗,一雙眸子黑得好似幽潭,微抿的薄唇帶著一絲淩厲,這張臉孔對她來說雖然是陌生,但是,她卻不止一次的見過他,機場裡,他把咖啡灑在他的身上,T市監獄門口,他一個人孤寂地坐在車裡,曾幾何時,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上充滿了神秘,卻不知,原來……她與他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之前的意外相遇都太倉促了,而且在彼此陌生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想過仔細打量他,此刻,她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原來,這張臉是那麼熟悉,怪不得即使陌生,她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彆樣的感覺。如果不是容湛曾經告訴過她,她可能至今也不會明白,原來……他和她血脈相連,這個叫沈之岩的男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雲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隨著他一步步走近,雲希竟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對這個哥哥,她既期待與他相認,又有些害怕與他相認,排斥與渴望同時存在,矛盾不已。

就在雲希心裡亂作一團時,身邊的歐文倒吸了口氣,難以置信的呢喃道:“他怎麼會來這裡?”

雲希怔住,低聲問道:“歐文姐,你認識這個人?”

歐文死死地盯著沈之岩,仿佛是看仇人一般,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沈之岩,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回我看你還往哪兒跑!”她邊說邊掐著手指,攥緊了拳頭。

雲希心裡一驚,“歐文姐,你的意思是……他……”

不等她說完,歐文就打斷她,“哼,他叫沈之岩,就是我妹妹……落跑的未婚夫。我找了他這麼久,今天終於露麵了,幸虧我陪你來參加婚禮,不然……就錯過了這個好機會。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他。”

“……”雲希愣了半晌,才接受了這個消息,她眨眨眼睛,看了看歐文,又看了看已然走到台前的沈之岩,隻覺得茫然無措。所謂人生如戲,大概也不過如此,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所有巧合的事情都讓她碰上了,大概她該去買彩票了。

雲希轉頭看向歐文,擔憂地說道:“歐文姐,你不會……現在就要去抓他吧?”

“嗬嗬,想什麼呢?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既然他今天被我發現了,就是插翅……也彆想再逃!”歐文攥著拳頭,憤憤地說道。

本來……歐文妹妹的事情不該她過問,可現在……自己的親哥哥竟變成了歐文的妹夫,太多的疑問,她不禁想問個清楚,可又覺得有些不妥,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似乎是想緩和現場尷尬而突兀的氣氛,司儀對著沈之岩說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是容湛先生和葉可馨小姐的婚禮,如果沒什麼事,可否請你離開?”

沈之岩薄唇一扯,看似微笑卻冷若冰霜,緩緩說道:“難道你沒聽見?我替他說,他不願意!”

此話一出,再次引起眾人嘩然,台上的司儀更是愣住,隨求救般地看向容湛,隻要容湛表態,那麼他大可以當台下這個男人是神經病,讓人把他趕出去,可是,容湛此時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他與沈之岩對視著,嘴唇銜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這讓司儀徹底沒了主意,隻能衝葉可馨使眼色。

眼見著自己的婚禮被一個陌生男人破壞,葉可馨當然不能答應,更彆說,這可是她千方百計,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得來的婚禮,她怎麼會允許中間出現岔子呢!

“這位先生,你是什麼人?你是被邀請的賓客嗎?如果不是……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叫保安了!”葉可馨冷著臉,卻也維持著該有的風度。

“嗬……”沈之岩笑了,幽沉的眸子卻越發的深邃,目光淡淡地看了容湛一眼,“阿湛,你是不是……該為我證明一下呢?”

容湛心領神會,微微挑眉,“當然沒問題。”說完,他瞥了葉可馨一眼,又對台下的眾人說道:“他是我請來的朋友,不是什麼……不相關的人。”

眾人皆是微微訝異,這讓葉可馨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站在台上分外尷尬。

此時,坐在主桌的葉家人自然坐不住了,其中一個人站起來,走到沈之岩的麵前,正是葉可馨的父親--葉文瑞。

“嗬嗬……這位先生,既然是阿湛請來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葉家的座上賓,不如……就在主桌就座,一起喝杯喜酒。”

沈之岩緩緩轉過頭,眯起眼睛,目光中射出一道冷冽的光,下一秒,他輕嗤一聲,“哼,喜酒?何喜之有?”

葉文瑞被噎了一下,當著眾多的賓客又不好發脾氣,卻用目光與沈之岩暗自較量,臉上又陪著笑說道:“今天是容湛和小女可馨大喜的日子,既然先生來了,總不能讓先生就這麼回去吧?當然要坐下喝一杯了!”

“哼,不必了!我來……不是道喜,更不為喝酒。”沈之岩一字一頓地說道。

“呃……那先生……所為何事呢?”葉文瑞的眼神裡充滿了戒備,跟著又問道:“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既然是阿湛的朋友,也就是我葉某人的朋友,你看……”

不等葉文瑞說完,沈之岩便打斷他,不屑地冷笑,“嗬,葉文瑞,我怎麼可能有你這種朋友?”

葉文瑞微微吃驚地打量著沈之岩,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臉英氣,高大又俊朗,不知為什麼,明明是陌生人,可眉目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那冰冷又懾人的目光,隻讓他不由得顫栗,尤其是聽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但他畢竟活了一把年紀,又在官場上打滾多年,憑著這一點,他很快調整了一下情緒,淺笑道:“年輕人,你認識我?”

沈之岩凝視著他,毫不回避地說道:“當然,葉文瑞葉部長的大名……又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若是不認識您,那豈不是眼拙?”

“呃……哈哈,年輕人,你還真是會說話,既然你認得葉某,那……我倒想問問,你一不是道喜,二不為喝酒,那來……有何貴乾啊?”葉文瑞的聲音已不是最初那般客氣。

沈之岩笑得意味深明,“葉部長,您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不是顯爾易見嘛,既然我不是來賀喜的,那自然就是要攪黃這場婚禮。”

聽了沈之岩的話,葉文瑞立刻皺了眉頭,語氣也微怒起來,“哼,看你是阿湛朋友的份上,我們以禮相待,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試問,你憑什麼攪黃婚禮?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年輕人,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滿!”

沈之岩微微一笑,“葉部長,你不了解我這個人,我一向不做無把握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拭目以待,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葉文瑞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沈之岩挑眉,“怎麼,葉部長,你這是著急了……還是害怕了?”

“……”沈之岩的一句話,讓葉文瑞一驚,他審視著他,之前進門時,他就感覺出他的不簡單,此時,麵對他的咄咄逼人,葉文瑞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他那雙犀利的眸子仿佛洞悉到了自己的一切。

沈之岩不再理會葉文瑞,轉而把目光投向容湛,低低的聲音傳出,卻是清晰的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楚,“阿湛,還不下來嗎?彆說她與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即使沒有,你又會娶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嗎?”

沈之岩站在台下,修長的大手指向葉可馨,眼神裡的犀利仿佛刀芒,恨不得一眼就將葉可馨殺死。

雲希自然也聽得清楚,此時,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沈之岩,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她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即使有錯,也是因為自己的母親破壞了他們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他為何卻說葉可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這中間究竟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雲希隻覺得越聽越茫然。

大廳裡短暫的沉寂之後,又響起嗡嗡的議論聲,“怎麼回事啊?姻親變仇人,今天這婚結的還真有戲劇性啊!”

“嗬嗬,剛剛那個男人不是說了麼,要攪黃這場婚禮!我們也彆說了,就看好戲吧!”

雲希聽著那些議論聲,耳朵裡嗡嗡作響,眼見著容湛終於勾唇淺笑了一下,然後慢慢轉過身看向葉可馨,良久才說道:“葉小姐,你都聽到了,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我勸你……就此作罷吧!”

葉可馨一臉不解,她看了看容湛又轉向沈之岩,“你到底是什麼來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

“哈哈,葉小姐真會開玩笑,你覺得……我會有這份閒心嗎?”沈之岩搖搖頭,“趁著真相沒有敗露,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威脅阿湛的念頭,否則……彆說是麵子,就是裡子你都得丟得乾乾淨淨,到那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住口!”葉可馨忽地漲紅了臉,被沈之岩當眾指出她威脅容湛,她怎麼受得了,她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恨恨道:“我是不是威脅了阿湛,讓他自己說啊!”說完,她立刻看向容湛,無聲地說了幾個字,仿佛在示意什麼。

隻是,容湛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很快,台下的沈之岩再次接話,“葉小姐,什麼話不能大聲說,還要偷偷摸摸?不要以為……你手裡掌握點把柄就能達到目的。”說到這裡,沈之岩頓了一下,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下意識往人群中掃了一眼,雲希隻覺得她與他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接觸,但很快他再度移開,盯著葉可馨,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夠推翻喬雲逸殺人的證據,請問……你還拿什麼威脅阿湛?”

“……”

“……”

發出抽氣聲的不僅僅是台上的葉可馨,更有台下的雲希,她幾乎是不能呼吸地瞪大眼睛,短暫的驚愕後,她震驚地看向容湛,而他卻一臉平靜與坦然,可是這樣的表情卻讓雲希說不出的心疼。

她以來,他是因為長輩們的恩怨,所以不得已放棄自己,答應娶葉可馨,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他的忍辱負重,他的忍痛離開,卻是為了救雲逸,為了替她守護她的弟弟。

因為葉可馨拿到了辰毓就是雲逸的證據,威脅容湛娶她,不然就公布這個秘密,為了保護雲逸,為了不讓自己傷心,他才會不得已做出這樣的選擇,而又有誰知道,最心痛,最難過的那個人卻是容湛。他背負著罵名和被誤會,唯一的想法就是保護他們姐弟,這樣深沉而又濃烈的愛,她又怎麼能誤會他,是因為父輩的恩怨呢?她真是太辜負他的心意了。

同樣震驚的當然還有葉可馨,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居然當著眾人如此輕輕淺淺地說出來,仿佛喬雲逸的事情根本不怕人,如果他不是真的掌握了什麼,他絕不會如此信誓旦旦,與他對視的瞬間,她不禁心虛。

沈之岩一眼就看穿了葉可馨的心事,他輕輕一笑,轉頭的瞬間再次看向葉文瑞,他的目光陰鷙,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趨於平靜,兩人對視的瞬間,仿佛能夠擦出火花。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既然有膽量來,為什麼不敢報上名字?”這邊沈之岩和葉文瑞目光較量著,而那邊,葉可馨已經沒了耐性,乾脆用起了激將法。

“嗬嗬……葉小姐這麼想知道我是誰嗎?隻怕你知道了……對你更沒有好處?你確定……要知道嗎?”沈之岩戲謔地看著他。

“你……你算是什麼東西?我葉可馨一不認識你,二沒得罪你,我怕你什麼?你如果不說……我馬上讓人趕你出去!”葉可馨大聲地喊道。

“哈哈……葉小姐,不要太囂張,你沒有資格問我是誰!殺雞焉用宰牛刀?收拾你……我還不屑於出手,你老老實實閉上嘴巴呆在一邊,我要找的人是葉文瑞而不是你葉可馨。”沈之岩字字如刀匕首,鋒利的不留一絲情麵,狠狠地刺激著葉可馨,當然,也聽得一旁的葉文瑞一陣心驚。

“怎麼,葉部長,是不是心虛了?”沈之岩冷笑。

“你……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沒有聽懂!”葉文瑞掩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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