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的時候,雨婷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刹那,一張放大的俊容就在眼前,她愣了一下才回過神。
艾倫單手托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湛藍的眸子好似清透的湖水,臉上儘是滿滿的溫柔。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一絲曖昧,雨婷不禁有些尷尬,臉一下子就紅了。
昨天晚上,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刻,她也沒有後悔,隻是,這樣被他注視著,她還是很不習慣。
“婷,早上好!”艾倫低下頭,在雨婷的唇瓣上輕輕一啄,溫柔無比。
“早上好。”雨婷害羞地垂下眼簾,“你……怎麼醒這麼早?”
看著她微紅的臉頰,艾倫勾起迷人的笑,柔聲說道:“如果我說……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呢?”
“啊?”雨婷驚訝地看著他,“為……為什麼?你都不困嗎?”
“困,可是……我不敢睡!”艾倫像個小孩子似地撇著嘴,“我怕……這就是一場夢境,一旦睡著了,醒來……就變成空了。”他試探地伸出手,輕觸雨婷的臉頰,“我想這樣看著你,我喜歡這樣看著你,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是真實的!婷,睡著的你……真的好美。”
雨婷心裡一陣感動和酸楚,她是有血,有肉,有感覺的人,兩年來,艾倫為她所做的一切,他的守候與堅持,她都一一看在眼裡,隻是,她從不知道,他竟等得如此辛苦和患得患失,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他如此對她,此時,一顆心被溫暖填得滿滿的。
“艾倫,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雨婷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他的下巴泛著湛青的胡茬,有些粗糲地刮過她指尖細膩的肌膚,艾倫握住她的指尖,輕輕地吻著,“婷,你在說什麼?乾麼跟我說對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讓你等了太久,是我讓你患得患失。”雨婷咬著唇瓣,“艾倫,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一輩子也得不到我的回應,又該怎麼辦呢?”
艾倫動情地撫著她的額發,“那我就等一輩子,直到……你幸福為止。”
“艾倫,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傻?”雨婷再也控製不住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看得艾倫心疼不已,“婷,你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彆哭啊,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雨婷用力搖著頭,眼淚卻掉得更凶,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艾倫,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這麼患得患失了!”
“婷,你……昨晚的事,你真的不後悔?”艾倫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雨婷頓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不,我不後悔。”說完,她閉上眼睛,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艾倫則動情地捧著她的臉,四片唇瓣相貼,熱情再一次在房間裡點燃……
雨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了。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滿室的溫暖。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幽香,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卻辨彆不出是什麼味道,她揉了揉眼睛睜開來,觸目是一片粉紅。她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坐起來,這才看清,床前的地毯上,一大束粉玫瑰插在漂亮的水晶花瓶裡,正淡淡地散發著清香。
她整個人呆住了,手指暗暗地捏了一下,清晰的疼痛傳來,她和意識到這並非一個夢。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房門被推開,艾倫走了進來。
“婷,你醒了?”他走上前,俯下身,輕輕吻了下雨婷的額頭。
“呃……艾倫,這個……”雨婷看著那束盛放的玫瑰,一臉的疑惑。
艾倫露出雪白牙齒,笑得很是溫和,“這是我送給女朋友的花,希望……你能喜歡並接受。”
“……”雨婷輕咬著嘴唇,這樣突如其來的浪漫著實讓她很意外,當然,心裡更有欣喜和感動,“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艾倫挑挑眉,老實說道:“趁你睡著的時候!婷,你喜歡嗎?”
雨婷用力點頭,“艾倫,謝謝你,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艾倫放心地鬆了口氣,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說道:“婷,身體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我幫你放了水,抱你去泡個澡好不好?”
他的話讓雨婷一下子臉紅了,從昨夜到今晨的纏綿,其實艾倫非常的溫柔,她可以感覺到他一直在隱忍著,但他更在意她的感受,即使在最動情的時候,他都小心翼翼,這樣的體貼與嗬護,是她和容澈在一起不曾有過的。
艾倫將她抱進浴室,早就放好了,為了緩解她身體的不適,他還為她調配了精油,他知道她臉皮薄,把她抱進去,就轉身離開了。
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流裡,雨婷舒服的閉上眼睛,從下飛機那一刻直到此刻,艾倫的體貼入微,仿佛一劑良藥,一點點撫慰著她受傷的心,雨婷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被寵愛過,是艾倫讓她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被愛。
洗過澡出來的時候,艾倫已經做好了午餐,是他最拿手的西餐,他體貼地為她將牛排切成小塊,就連醬汁都調成她最喜歡的清淡口味,他不讓她動手,而是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她,讓雨婷覺得既害羞又感動。
接下來的時間裡,也都是他在照顧她,她仿佛就是他手心裡的寶,被他捧著、疼著、寵著。
周末的兩天,兩人足不出戶,白天,看書、聊天、品嘗美食,晚上伴著燭光,聽著優美的音樂,端著紅酒杯小酌,艾倫很會調節氣氛,浪漫而纏綿的獨處時光讓雨婷仿佛身處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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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遙遠的大洋彼岸,容澈正在為他的升遷仕途做著努力,調研小組來了一周了,這一周,他忙得不可開交,除了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他幾乎每時每刻都不得閒,他無暇去想雨婷的事情,更加不敢讓自己去想,否則,他會痛得無法呼吸。他隻能讓自己忙碌,再忙碌,用這樣的方式填補自己空洞的心,如此以來,也可以緩解一些痛苦。
當調研小組滿意地離開後,容澈便馬上讓他的秘書訂機票,他必須儘快趕到美國去,雖然晚了些日子,但他絕不會放棄。
機票還沒有訂好,葉可馨便打來了電話,“容澈,你是不是瘋了?調研小組剛剛離開,你就要飛去美國?”
容澈憋著一股怒氣,“葉可馨,你又想乾什麼?”
“容澈,你不能去!聽到沒有?”葉可馨在電話裡命令。
“葉可馨,彆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容澈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容澈恨不得將電話摔了,聽著那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他焦燥的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