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諾和莫其讓都震驚地看著他,這麼著急?
“你配不上巧巧。”莫夫人無奈地說道,“但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兒上,我也不好反對。”
謝以諾的心一上一下的,終於恢複到了原位。
“謝謝莫叔母。”
“你和叔母客氣什麼,日後他若是敢對你不好,你便來找叔母做主。”莫夫人走到她跟前說道。
“好——”
“兒子,你怎麼還不起來?”莫父看著地上的莫景淵疑惑問道。
謝以諾聞言後,伸手將莫景淵扶了起來,和兩人行禮後,攙著莫景淵回了屋中。
“哦——”莫父看著他們的背影,連連點頭。
原來是等著人扶啊。
謝以諾回到侯府時,嘴角還帶著收不回的笑意。
突然,一陣酒香入鼻,謝以諾扭頭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陸景在亭子裡的長凳上,身子靠在亭柱上。
白玉簪未插完的長發披在身後,有幾縷因他這個姿勢落到了胸前。長腿一條曲著,白靴踩在長凳上,一條伸直放在上麵,手中拿著酒壇。
謝以諾心一緊,蹙起眉,糟糕,她還忘了一件事,羽之哥哥和陸景是敵人的。
“陸景。”謝以諾慢慢走到亭子裡喚他。
“嗯?”陸景看著她笑了兩聲,“舍得回來了?”
他的嗓音溫潤,桃花眼彎著,裡麵有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我是今日有些事情,才耽擱了時辰。”
“喲,你能有什麼事情?”陸景把酒壇放在長凳上,笑著說道。
謝以諾彎腰看著他說道:“終身大事。”
陸景又扯起了嘴角,眼神卻黯淡了幾分。
兜兜轉轉,她還是選了莫景淵啊。
片刻後,看著她搖了搖頭,“就你這樣的,也不知是哪個瞎了眼的,竟然看上了你?”
謝以諾不服氣,鼓了鼓腮幫子後問他:“陸景,你什麼意思?”
“陸某的意思也簡單,就是姑娘除了臉可以瞧外,其他方麵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陸景。”謝以諾帶著怒氣喊他,坐到另一個長凳上,斜著他說道:
“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工禮儀更是一樣不差,怎就得了陸大夫這般評價?”
謝以諾軟軟糯糯地同他說道。
陸景但笑不語。
片刻後才含笑開口:“若是我沒猜錯,你要嫁的可是那莫景淵?”
謝以諾呆了一瞬,竟有些接不下他這個問題。
陸景喝了一口酒後,繼續道:“你可知那莫夫人,也就是莫景淵的母親,是怎般果決的一個女子?”
“嗯?”謝以諾疑惑地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當年,莫景淵的父親也曾是個上陣殺敵的將軍,莫夫人一介女子,為了他拿起長矛,跟隨丈夫奔波多年。”陸景看著她,又輕笑了一聲。
“之後啊,更是你比不了的。她在軍中為將士們洗衣做飯,必要時還會上戰場。”
謝以諾更加疑惑,“但是我聽羽之哥哥說的,是莫叔父是連州縣令,莫叔母隻是去連州照顧他的。”
陸景從長凳上下來,走到了她麵前,在她額頭上彈了個響指。
“你呀,是大大低估人家了。”他將袖子甩到背後,繼續道:
“莫將軍當年在戰場上受了些傷後,才被調去做縣令的。”
謝以諾聞著他身上的酒香,靜靜聽著,知道了莫夫人當年為了莫叔父去翻卷宗,為百姓處理糾紛的事情。
“陸景,莫叔母好厲害。”
“所以,你這算不算是讓人不忍直視?”陸景坐到她身邊道,“陸某呢,也隻是想借機告訴姑娘這莫景淵將來的妻子可能要麵臨的事情,婚姻大事,還望姑娘仔細斟酌。”
謝以諾聽完他這一番話後,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屋中,心情低落。
三日後,莫景淵接到喬生夫婦一起來練冰兵場的消息,來到平陵侯府找謝以諾。
來到她院子後,見到小姑娘一身穿著藍色刺繡百褶裙,蹲在地上,皺眉看著一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