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九衣著樸素,站在屋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蹙了蹙眉。
已經有些日子了,容闕的身體沒事,說明他發現了她對他用疊風層雲的事。
事情已經不受她的把控了。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屋外傳開聲響:
“參見太子殿下——”
還是來了,白若九抬了抬眉,把暗器藏好,起身朝門口那邊走去。
門大開,門口站著矜貴的男人,還有身姿婀娜的舞姬,容闕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冷聲,“見到孤,都忘了規矩?”
白若九欠身,“妾身見過殿下——”
容闕大步走到她麵前,抬起她的下巴,不留情地往上扳,
“妾身?”
容闕輕嗤,“孤的女人,盼著孤死?”
白若九笑,“殿下既然知道了,怎麼沒處置妾身。”
白若九眼神沒有絲毫躲閃,語氣輕佻,“總不會是愛上了妾身,不舍得吧?”
“自作多情。”容闕放下她的下巴,“孤留著你,是為了威脅將軍府。”
“所以,你不能死——”
男人的聲音緩慢悠長,像是詛咒,罩在人的心頭。
“殿下高估妾身了。”白若九手放在容闕的胸膛,遊離,“妾身,可沒這個本事。”
“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容闕緊握住她的手腕,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含著情緒。
她了解他,相識時間不長,卻很快了解了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身體,寵過她之後,他再沒碰過別人,給了她最大的寵愛。
“孤給過你機會。”
白若九笑看著他,雲淡風輕。
容闕看不得她這模樣,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往前跌走到他身前,他低著頭,鼻尖能碰到她的臉。
“從你用疊風層雲開始,孤就知道。”
容闕手指撚了撚,“可孤隻是加倍對你好,等你親口對孤楚承認。”
或是知道他命不久矣,有一絲的愧疚、後悔,可她……什麼都沒有。
就那麼每天對他笑著,喂他最愛的水果,給他跳舞。
再沒有其他。
像是他就應該死。
“殿下,妾身不也對您很好嗎?”白若九笑著,仰著頭說話,唇幾乎要吻上他的唇。
魅惑又危險。
“白若九。”容闕沉聲,語氣鏗鏘,“你若是回頭了,你是最可能是孤太子妃的人。”
“太子妃啊?”白若九語氣輕輕,尾音飄,有些恍惚,“殿下的未婚妻嗎?”
“妾身何德何能啊?”
當過一次,就家破人亡了。
容闕眉眼陰沉,“你真以為孤是在意你的?”
“不是嗎?”白若九慢慢問,嘴角上揚,很確定這個事實。
容闕捏住了她的脖子,“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而已,能近得了孤的身,不過是多了這張臉而已。”
臉嗎?白若九笑,記得這張臉,怕是對她愧疚吧,怕是午夜夢回時,對她心生愧疚吧?
不,他可是沒有心的。
“不知是哪位女子,這麼可憐,竟然被殿下惦記了。”
白若九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這幾個字,話卻是說得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