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的眸框發緊,眼神中迸發出難以相信的光,“容明鉞,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談論你的病情!”
柳熙喉結深蠕,聲音亦是發顫,“晚夕跟孩子知道不知道你的病情?”
問出這句話之後,柳熙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麵色湧出深沉暗疊的情緒,“容明鉞,難道......你所有的讓晚夕與孩子失望之事,所謂的新妻,以及讓我追晚夕,都是因為你的病?”
提及晚夕與孩子,容明鉞黑沉的眸子裡,不再似談及生死時的冷漠釋然,而是繾綣出濃濃的愛意與不舍,壓抑與難過.......
容明鉞如黑翟石般深邃的眸色,無力的沉向柳熙,“換作其他任何一件事情,誰又舍得將自己的摯愛往外推呢?”
“不,明鉞,你應該告訴她們母子。”
容明鉞側過下頜,臉龐俊朗,微涼緊實。
若不是襯衫上,染血的鮮紅,很難讓人想象出,他疾病纏身。
容明鉞暗啞的聲音裡,透著深沉的無助,反問道,“告訴她們,然後讓她們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終生難過,走不出來?”
柳熙了解容明鉞是個極度自律的人,難得見他有情緒的失控的時候。
此時見他這樣,柳熙竟難受到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訕訕重複,“明鉞,現在醫療發達,我們一起想辦法,會將你治好的......會的,一定會的。”
“柳熙,我的身子我清楚,你能答應我,護她們母子一生一世周全嗎?”
容明鉞這話,竟讓柳熙覺察出了遺言的意味來。
募地要麵對,隨時可能要失去多年的好兄弟,柳熙如鯁在喉,“容明鉞,女人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我柳熙才不要給你的孩子當後爹.......你得好起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