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武進言道:“稟佐領大人,奴才隻是個工匠,武藝粗淺得很。這血滴子越是武功高強的人使用,威力就越大。尤其較為倚重個人的臂力和靈敏的反應速度。對敵時出其不意,就能一擊致命!”巴圖點頭道:“嗯,你先下去吧。待我稟明主子後,你就開始大批量的製造。本佐領要讓新一批的殺手每人都配備一件血滴子,以增強殺手們臨敵時的單兵對抗能力。”
季武道了聲“嗻”,躬身退出了演武場。巴圖拎著血滴子走到台階上,衝在場的數百名武士,揚聲道:“你們都是主子精挑細選出來的,將來備有大用。所以你們日常要勤練武藝,要把自己的身體練得如鐵似鋼,絕不可有絲毫懈怠。都聽明白了嗎?”數百名武士一起單膝跪地,齊聲答道:“奴才等謹遵左佐領大人訓令!”
蘇沫茶趕在宮門下鑰之前,著急忙慌地出了宮門,隻見穆碩的馬車已經在等著自己了。她快步走過去上了馬車,說道:“急慌慌的把我找出來何事?我本來都跟義父約好了一起吃宵夜的,害我還在義父麵前編了瞎話。”
穆碩道:“不是萬急的事也不會這麼晚把你叫出來呀。我的手下找到了當年你們蘇家的一位下人,她很可能知道有關你的身世。”蘇沫茶正要發問,穆碩截口道:“彆問我,我什麼也沒問呢。你到了直接問對方吧。”
夜色如潑墨一般籠罩了整座紫禁城,到處都是萬家燈火,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穆碩沒話找話地說道:“聽說了嗎?”蘇沫茶還在想著他剛才說的話,一愣道:“聽說什麼?”穆碩道:“自然是西北的戰事,現在整個大清國的焦點不都聚焦在那邊麼。這位大將軍王還真是了不得,他統帥駐防新疆、甘肅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綠營部隊,號稱精銳三十餘萬,與反叛勢力開始周旋。聽說他人一到西寧,就直接參與軍事決策指揮,軍隊調度,部署人事,舉薦任命將領,保障後勤,情報收集,安撫穩定軍心。而且卓有成效地激勵部隊,調節內部和外部矛盾,籠絡達賴喇嘛、青海各部以及其他少數民族,說服青海各部共同出兵護送達賴喇嘛等等。麵臨如此錯綜複雜的事務,他展示了高超的統籌協調能力。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能一鼓作氣拿下這股叛軍勢力了。”隻見他一邊說,一邊誇讚,言語之間顯然是對這位十四皇子頗為推崇。
蘇沫茶笑了下,好奇地道:“哎,你不要忘了,這位大將軍王可是八爺黨的人,那就是我們的死敵。他這麼快建立起了威信,籠絡住了十幾萬大軍的軍心,那將來可就成了我們的心腹大患了!你還在這裡替他歌功頌德呢。”
穆碩鎮定地道:“他是我們的死敵不假。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反叛勢力都打到我們家門口了,每一位大清國的熱血男兒都應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才是。暫時拋開雙方的個人身份和立場,我打心眼裡還是佩服這位大將軍王的。”
蘇沫茶幽幽道:“隻怕主子心裡不這麼想。大將軍王初入西北作戰,進展這麼順利,而且個人威望又達到了頂峰。說不定他夜裡睡覺都睡不著了,心裡隻想著怎麼才能控製住這隻下山的猛虎呢。”
穆碩哼了一聲,說道:“反叛勢力萬一占領了青海、甘肅兩省,然後長驅直入京師,我看到時候他還爭不爭皇帝大位啦。就算坐上去了,屁股還沒坐熱乎,估計就要輪到人家反叛勢力的頭領去坐啦!”蘇沫茶聽著他在那裡著三不著兩的胡說八道,沒好氣地笑道:“你呀,竟胡說八道。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能打進紫禁城,你當這股叛軍是天兵天將不成?”
二人又鬥嘴幾句,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下了馬車,來到了一處宅子門前,穆碩道:“那個下人就在裡麵,是你一人進去還是我陪著你進去?”蘇沫茶想了想,說道:“你陪我進去吧。”二人進了宅子,來到了正堂裡,隻見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婆婆坐在燈下,旁邊站著一名三十來歲的侍衛。
穆碩衝那侍衛擺了下手,那侍衛躬身退了出去。蘇沫茶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穆碩衝那老婆婆道:“張嬤嬤,這位是蘇姑娘,她的本名叫蘇沫茶。”那喚作“張嬤嬤”的聞言趕忙扭過頭去打量蘇沫茶,站起身問道:“你,你真是大小姐?你真叫蘇沫茶?”蘇沫茶點了點頭。穆碩衝蘇沫茶道:“小茶,這位是張嬤嬤,以前在蘇府裡做奶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