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安的手覆在虞歡的手背上。
“我是為爸負責。”蘇默安說。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你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是為自己鋪路嗎?”蘇哲遠瞥了眼蘇默安,“剛剛接手蘇氏集團,突然背上不孝的頭銜,對你今後的發展都不利。”
“爸,您說什麼呢?”蘇默安道,“我還沒完全接手蘇氏集團,還在學習中,再說了, 我之前一無所有的時候,不也悉心照顧著您嗎?”
他一直好好照顧蘇哲遠,把他關在房間裡,不給他四處行走的機會,生怕他爛醉的樣子被人看到一樣,蘇默安對這個父親毫無感情,但血緣關係和蘇家的條條框框一直束縛著他的想法,逼迫他去照顧這個從不儘職儘責的自私父親。
蘇哲遠回想自己在蘇家的事情,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己住的房間。
醉酒前是那堵牆,醒酒後是那堵牆,外麵的風景沒有變化,他的房間布置沒有任何變化,他的雙腿也沒有恢複的,現在的蘇哲遠隻是一個殘疾人。
“你把我關在房間裡,那根本不叫照顧,那叫禁錮!”蘇哲遠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如果爸願意戒酒,我也願意放您出來。”蘇默安說,“但是,爸,你知道嗎?您爛醉的樣子被記者拍到的話,我們蘇家都會丟儘顏麵,這是沒有辦法的,您醉酒的模樣會讓我們蘇家世代的努力功虧一簣,既然要做爛泥,就在黑暗中好好呆著,彆妄想出來。”
蘇默安的眼神閃過一絲寒意,蘇哲遠的捏緊了拳頭。
他曾經用這拳頭把蘇默安打得不省人事,但如今,那個被他打進醫院的兒子已經長大了。
這也意味著他的拳頭沒用了,一拳頭根本打不掉他的笑容。
“好,蘇默安,你贏了。”蘇哲遠冷冷地說,“這輩子,你贏了所有傷害過你的人,對嗎?”
“爸,談不上贏不贏,”蘇默安笑了,“你從一開始就輸了,我贏了你根本不算什麼。”
他的話如刀紮一樣刺進蘇哲遠的心裡,他心裡湧起無儘怒火。
“對了,爸,你還是沒有說,給您送藥的人,是誰?”蘇默安沒給蘇哲遠回話的機會,繼續逼問他說出那個名字。
蘇哲遠心裡挫敗的很,他咬緊牙關。
“蘇奕。”他緩緩說出了蘇默安猜測中的名字。
因為蘇哲遠的話,蘇奕的罪名終於被確定了。
“好,爸,我們就不打擾您了。”蘇默安站起身 ,“對了小歡帶來的粥,記得喝。”
等兩人離開之後,蘇哲遠氣得渾身發抖,他看著桌上的那保溫壺,伸手把它扔到地上,滾燙的粥流了一地。
“你真的覺得爸會把那粥喝了?”虞歡問。
“他那麼恨我,當然不會喝,還擔心可能下毒。”蘇默安已經關上了錄音筆,“我讓你出現,隻是不讓我們背著不孝的罵名罷了。”
對蘇默安來說,蘇哲遠這樣自私暴戾的父親,不要也罷。
“真是浪費了那粥啊。”虞歡歎了口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送你回家。”蘇默安笑著說,“接下來的事情,小歡彆管了,安心在家養胎便是。”
此時已是下午,虞澤辰正在會議室裡聽取各大部門的報告,助理接了一個電話,馬上在虞澤辰耳邊低語幾句。
聽到審計團隊過來時,虞澤辰的臉色一黯,馬上站起身。
“知道是誰派來的?”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