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給隨著惠空的腳步匆匆向著西邊走去,一路之上也零零散散的遭遇了幾次圍攻,不過都被僧眾齊心協力給打退了,不過並沒有完全剿滅,因為此時他們不能在這裡耽誤過多的時間,然而不知為何那些魔物越來越多,最後一次竟然足有數百隻齊齊撲向眾人。
原本惠空等人帶領的僧眾就大多是受了傷的,而且還有許多是重傷未愈,加之淩宇此時昏迷不醒,普通的棍棒以及佛咒又沒有太大作用,幾乎所有的重擔就落在了幾位惠字輩高僧的肩膀之上。
一路艱苦搏殺幾乎耗光了所有元力,這才堪堪來到了他們想要到達的目的地,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座高約五十丈的青色高塔,打眼一瞧似是九層,在昏暗的天空照耀下,顯得頗為詭異,惠空麵色凝重的看著麵前的這座有些詭異的高塔,歎了口氣道:“我佛慈悲,是福是禍隻在今晚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眾惠字輩高僧齊聲高宣佛號,眾人腳步不停向著麵前這座高塔走去,一番爭鬥之後眾人來到了一處佛院之前,這佛院占地足有千餘畝,呈南北長方形,有山門、佛殿、廟堂等建築組成,隻是歲月如同劊子手,原本的一切都在時間的摧殘下破敗了,山門傾倒,佛殿坍塌,廟堂隻剩下支撐的六根柱子,其中兩根早已滿是裂痕,甚至還斷掉一截。
惠空看向四周發現這裡共有四道廟門,以南麵的廟門最為高大峻拔,上麵隱約能夠夠看到一些浮雕彩畫,隻是風沙歲月侵蝕後,大都也已辨識不清了,而這裡的最中心位置,就是之前遠遠看到的佛塔了,隻見這佛塔高高聳立在中央,宛若鶴立雞群一般,整體乃是土木結構,也的的確確是九層,隻是令人驚奇的是,無數的石質牆壁都坍塌了,這土木結構的佛塔卻好像沒有一點變化,就連佛塔上麵鑲嵌的窗戶都似乎完好無損。
隻是佛塔內沒有一絲光芒,看上去宛若一座鬼樓,讓人不免心生寒意,塔的四周建有圍牆,腳邊都有一個個方形的土坑,而在四周也有著一條條的引水渠跟人造河,想必當初這圍牆之外應當是綠水環繞,青槐婆娑一副美妙的景觀,看著那些早已破損甚至坍塌在一旁的石凳跟石桌,想象著當初前來禮佛的善信,走到此處三五湊到一起躲在槐樹下納涼,想必也是美事一件。
隻可惜寶刹依舊歲月不改,然而物已非當初,人也已非常人了,眾人不免心生唏噓之感,踏著鋪設在廟門圍牆外的石子小路,越過那坍塌下來的廟門,緩緩走到了這座高塔的正前方。
眾人的表情為之一震,因為此時他們頭頂的正上方,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永寧寺’,而眾人之所以震驚的原因就是,這寺廟經常出現在前輩高人的嘴裡,也經常會聽到師祖輩的高僧念叨:“金盤炫日,光照雲表,寶鐸含風,響出天外,歌詠讚歎,實是神功。”
雖然歲月侵蝕外層的布景早已全毀,然而這永寧寺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歲月摧殘,那是那麼的巍峨奢華,眾人齊齊跪了下來,對著聳立在麵前的永寧寺跪了下來,三叩九拜以顯示自己的虔誠,末了惠空等人起身,由現任大倫寺主持惠行帶頭推開了塵封已久的佛塔廟門。
永寧佛塔整個坐落於一片白玉石階之上,東西南北各有一處台階連接,同時對應的也有東西南北四處廟門,而惠行等人推開的正是南邊的廟門,隻聽咯吱咯吱的聲音傳出,伴著大量的塵土落下,廟門一點點的被推開了。
就在廟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所有人心頭猛地一震,因為一股氣息的氣息籠罩在了他們身體,似乎是在探查又似乎是在詢問,不過這種感覺隻是持續了短短一瞬,隨後那怪異的感覺就消失了,不過幾位惠字輩的高僧,還是麵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他們明白之所以這佛塔經曆這麼久還未衰敗,必定是祖輩高僧大能,在這佛塔內布設了強有力的禁製。
而剛才的探查則足以證明,這禁製到了如今依舊還在工作之中,這對於他們能夠度過今晚,則是一個天大的助力,眾人臉上欣喜也是自然的,數千僧眾浩浩蕩蕩進入寺廟之中,隨後惠本幾人就分彆安排那些傷勢較輕的僧眾輪流值崗。
而四位惠字輩的高僧,則人手一張金色佛篆,分彆守在東西南北四個廟門前,惠空負責東邊,惠行負責西門,惠衷負責北麵,而他們進入的南門則交給了惠本大師負責,每人身後都分彆坐著一百零八個僧侶,其中大部分都是子字輩的僧眾,那些智字輩的高僧,則負責巡視四周。
永寧塔總共九層,從中央可以直接看到最上層的頂端,隻是此時佛塔內黑暗無比,抬頭一望宛若一片巨大的黑洞,而眾人也仿佛置身於一口扣下來的大鐘之中。
慕容玉兒被安排在了稍微靠近中央的區域,她此時正在悉心照料昏迷不行的淩宇,外麵的天空徹底黑了下來,四周突然詭異的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靜的出奇,靜的詭異,靜的讓人感到害怕。
眾僧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此時也變得異常的響亮,四周不斷響起僧眾吞咽口水的咕唧聲,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現在也是異常的緊張,慕容玉兒秀眉緊皺,因為她本能的感應到四周有什麼東西正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