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王看似深得皇帝盛寵,但若此番這般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鬨出了人命,恐怕連皇帝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手被他緊緊的拽著,手背傳來屬於他掌心的溫熱,還有微微硌人的粗糲感。
顯然他不準備放手,也不準她出麵去幫那幾個人求情。
“好了,你的額頭都在流血了,要快些處理才行,何必在這兒耗著。”希嵐湟隻能軟了聲氣。
趙原溱緊鎖著眉頭:“那幾人罪大惡極,本王不能放過。”
陸良聽得冷汗都出來了,在一旁苦哈哈的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會狠狠懲罰他們,叫他們牢底坐穿!”
“什麼牢底坐穿,大人這般行事可是存心要置我們王爺於不仁?”不想希嵐湟卻轉首,不滿的反駁,“這些人口無遮攔,出言汙穢那是他們德行有虧。王爺憤怒為我出手,這是愛重我。但你這京都監察卻是一味應和,在旁和稀泥,存的是何居心?”
“下官、下官……”陸良著實覺得冤枉,卻是無話可反駁。
鬨事的三個男子自知曉趙原溱的身份,便覺大禍臨頭,又聽趙原溱非要他們的性命,早已嚇得顫抖。這會兒終見了一救星,忙衝希嵐湟喊‘救命’。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叫道:“我等不過開幾句玩笑,何至於要了我們性命!”
就是這些男子,還不知是如何汙言穢語說的她,此番卻還有臉跟她求情。
希嵐湟心中覺諷刺,卻也不想就此放過他們:“自古大印便有‘禍從口出’之說,我觀你們儒裝綸巾,乃是讀書人打扮,怎麼連這般淺顯道理都不懂?如今既造了口業,卻無半分悔改之心,還想祈求著旁人原諒,若是你們師長知曉了,怕是都要臊得捂臉!”
此話半分沒錯,且未帶半個字的粗口,卻是將幾人罵得頭也不敢抬。
然希嵐湟還不覺解氣,繼續道:“你們在說那些汙言穢語時,不知可曾想過你們的娘親姐妹,若有旁人也用那些話去汙辱她們,你們是何感想?此番下獄當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們且要好生反思,是否生而配為人!”
三個男子垂頭不語,隻恨不得將頭埋到地縫裡去。
陸良見狀趕忙招手叫手下把人帶走,又親自上前拱手作揖的賠罪:“給霖王爺王妃添麻煩了,下官這便去處理他們。”
說完生怕趙原溱再糾纏,急急忙忙的開溜了。
“若你不攔著,他們今日定不會走得這般輕鬆。”趙原溱冷哼了聲,拉著希嵐湟的手,“回府。”
“王爺!”王謙之急追了兩步。
趙原溱也不理會,隻帶著希嵐湟回了王府。
額頭上的傷不是小事,但今日趙原溱不知怎的發了諢,不讓太醫來看,希嵐湟隻好親自幫他清理。
碰到傷口的時候聽見他倒抽一口冷氣,她又忍不住了:“下次不能再這樣莽撞了,要打什麼人不能叫手下去?”
“嘶——今日要不是王謙之擋了一下,我絕不可能受傷。”趙原溱眉目微動,眸中冷色更甚。
氣憤打人不過是打給外人看的,但自己受傷了到底是有些劃不來。
希嵐湟無奈歎道:“到底是與你相交的好友,方才你還把他丟在酒樓了,此番就不要怪他了吧。”
在她看來,他一個沒權沒勢的王爺,交到一個好友也不易,說不定往後還能仰仗一二,怎可這般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