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著並不怎麼好。
實際上希嵐湟也確實不怎麼好,解藥配置並非一蹴而就,時間緊迫,煉製藥丸也來不及,她便配齊了藥材熬成水服下。
所用的藥材中有好些本身就有劇毒,雖放得不多,又有七彩蓮之心緩解,卻到底還是因配了錯誤的藥方糟了罪。
第一碗藥汁兒喝下去,腹內頓時如有刀攪,她強忍著疼痛,卻因此昏了過去。
再醒來一看,天色已經暗了,清冷明亮的月光照進窗子,灑下一室靜謐。
希嵐湟有些恍惚,她的毒解了嗎?
剛撐著桌子站起來,忽然腦子裡傳來一陣劇痛,她隻覺眼前一黑,手慌亂的往旁邊掃了一下,將桌麵上的一個小瓷碗掃到了地上。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傳來,將她的理智拉回一點,腦袋裡的痛也更加的清晰。
這種如有千萬隻螞蟻噬咬腦子的痛法,是毒發了。
配置的解藥失敗了,或許是沒有煉製成藥丸,或許是她配置的藥材錯了。總之……是沒能解除她的痛苦。
外麵傳來誰的詢問,希嵐湟艱難的抬頭,咬牙遣走來人。
這種痛苦是她的,合該她一個人承受。
周圍陷入一片寧靜,希嵐湟捂著頭蜷縮在地上,除了痛苦,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砰”!
藥房的門被一腳踢開,高大勁瘦的身影立在門口,如炬的目光掃了一眼裡麵,看到地上蜷縮的黑影時瞳孔縮了縮。
“你們先回去,燒些熱水。”
“爺……王妃她……”朝歌有些擔心,霖王的臉色不太好,彆是要責怪主子。
趙原溱已經大步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隔絕了朝歌的視線。
屋內沒有點燈,有月光照得亮堂。趙原溱很輕易的就看到了地上的人,她蜷縮在那裡,小小的一個人,捂著頭、緊閉著眼睛,牙根緊咬。
即使是這樣痛苦了,她也依舊沒發出一點聲音。
悄無聲息的,承受著痛苦的折磨。
這和他有些像,他想他是能理解她此時的倔強的,但心裡還是升起一股心疼。
趙原溱走過去,將人攬進懷裡,用手去摳她緊咬的牙關:“鬆口,你這樣會傷到自己的。”
“疼……疼……”
希嵐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她如今所剩的力氣,也隻夠喊疼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什麼伸進她嘴裡,撬著她的牙齒,讓她心生惱意,忽然奮儘全裡一口將那東西咬住。
“嘶……鬆口!”
手被咬住,趙原溱倒抽了口涼氣,疼痛讓他火大。
這女人,是屬狗的嗎!
她這一口咬下去,他感覺手都快要斷了,也不怕他的骨頭硌著她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