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天頓了頓,又道:“此藥方是針對王爺的特殊體質開的,王妃先去試一試,至於京郊的疫病方子,我也有了眉目,就是不知能否遞得進去?”
“不難。”希嵐湟點頭,“雲大夫不必擔心。”
隻要有了治療疫病的方子,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著進京郊,讓太醫們根據方子熬藥。等疫病都退了,京郊自然也就不用封鎖了,到時候依舊是來去自如。
她做了保證,雲齊天也不多問,隻拱了拱手便又轉身坐下,開始研究藥材。
新的藥方,希嵐湟囑咐項然多熬了一份,將趙原溱的那份端給他喝了後,她就一直陪在旁邊等著。
這幾日趙原溱一直處於昏睡中,方才好不容易清醒會兒,喝了藥又覺腦袋沉重起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睡下沒多久,身上便開始發汗,不多一會兒連床單都浸濕了。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趙原溱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轉頭看到靠在小榻上的身影,她一手支著頭歪在那兒,另一邊抓著書的手已經鬆了勁,書要掉不掉的樣子。
也不知守了多久,看這樣子是累壞了。
心透軟了些,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往日淡漠的眸子裡都染上了溫度,他輕輕勾了勾唇角,撐著床想起身。
動靜不大,還是將小榻上的人驚醒了。
希嵐湟醒來,手上的書‘啪’一下的終於掉了。她也顧不得那本倒黴的書,徑直走到床邊扶了人起來。
手一摸到他身上,便覺一陣溫濕,她不由又多摸了幾處,皺眉道:“沒想到藥效這般明顯,竟是發了這許多的汗,我叫人給你備熱水,得洗一洗才好。”
她一說,趙原溱便也覺得渾身不舒坦了。
床上一時半會兒是不能躺了,希嵐湟給他拿了乾衣裳換上,先將人安置到小榻上。又出去吩咐了項然去提熱水,讓朝歌和夏嬋進來收拾床鋪。怕他身上不舒坦,還叫人打了盆熱水來,幫他擦臉擦手。
忙裡忙外了一陣,等到項然準備好熱水,送了趙原溱去沐浴,才算是鬆快了些。
希嵐湟坐下歇了歇,才叫了朝歌:“去請雲大夫來一趟,王爺已經醒了,看還需不需要再吃一碗藥。”
朝歌忙不迭的去了,等到趙原溱沐浴完,清清爽爽的回了房裡,雲齊天已經坐在那兒等著了。
當然他不是乾坐著的,他正在和希嵐湟聊天,也不知聊到了什麼,兩人的神情看起來都輕快愉悅。
趙原溱看著有點刺眼,臉色沉了沉,忽然一捂住頭要往後倒。
“爺!”項然驚呼,驚動了屋裡的人。
希嵐湟回身見項然正扶著趙原溱,而那人似乎臉色不好,隨時就要倒下的樣子,不由緊張的上前:“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又發熱了嗎?”
屋子裡暖和,她的手也是暖的,覆上他的額頭,又軟又暖的感覺讓趙原溱覺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