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拉一激動,語速更是飆升,西婭根本搶不到回應的間隙,最後只能機械性地點頭。
直到她感到有點頭暈——
低頭一看,一朵紅色的小花在她的被子上綻放,然後,越來越多的小花——直到眼前一片鮮紅。
“醫生!”
“醫生!”
在蓋拉聲嘶力竭的驚恐呼喊中,一群白衣醫師衝進房間——
病房裡一陣兵荒馬亂。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西婭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你別怪她啰嗦又管得嚴,她......這次是真被你嚇到了。〕
〔我知道。〕
〔還有西奧多,別被他的笑騙了,那小子這幾天忙得不輕,天天里德爾老宅和聖芒戈醫院兩頭跑也就算了,訂......對了,你還記得你們有一場訂婚宴嗎?現在也是他在籌備。〕
〔記得。〕
〔......〕
腦海里安靜了半秒。
在開口時,那道聲音竟然帶上了小心翼翼。
〔......你......還是不改主意嗎?那小子......有點可憐。〕
〔所以,你是在勸我一個命不久矣的病人去憐惜另一個可憐人嗎?〕
西婭語氣不急不緩。
〔他可憐,我就不可憐?那些在這場戰爭中死的傷的不可憐?〕
〔收斂一下你無處安放的同情心吧,與其可憐一個即將傷心欲絕的西奧多,你倒不如可憐可憐我這個爹不疼娘不愛且命不久矣的......未成年。〕
最後三個字,西婭幾乎是咬緊牙關才吐出來的。
不出西婭所料,賣慘的話音剛落,那道聲音總算停下了。
〔我......我也可憐你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可惜西婭沒聽見——她又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