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眼睛的主人毫不意外的勾了勾唇,輕聲道:“別擔心,只是借你的劍一用。”
話音落下,一道凜冽的劍光自鈞天劍尖升起,而後星輝漫散,夷平了方圓幾百里內的所有樹木與山峰。
齏粉如雪簌簌落下。
舉目望去一馬平川。
如火般的紅衣無風自動,男子眼神忽厲,回首望向試圖偷襲的九轉幽冥焰,薄唇微啟,淡淡道——
“滾。”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銀白色火焰忽明忽滅的閃爍了幾下,緊接着沿着鈞天劍尖躥到了季君琰身上,再也不見了蹤影。
同一刻,感到體內猶如野獸一般橫衝直撞的力量,季君琰緊緊抿着唇,臉色蒼白的半跪了下來。
疼痛感撕心裂肺,猶勝扒皮拆骨。
即使以他遠勝常人的忍耐力,也覺得異常艱難。
感受到主人的痛苦,鈞天嗡鳴一聲騰空而起,繞着季君琰不斷打轉。
季君琰難受到暫時說不出話。
但他還是強撐着抬起臉,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具下那雙冷冽清寒的眼睛。
不是求饒,而是企圖從中看出些蛛絲馬跡來。他知道自己此刻面臨的痛苦與對方有關,卻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到殺機與敵意。
這個人不是來殺他的。
那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對方與他、與陸執又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伴隨着略帶急促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呼喚響起。
喊的是季君琰的名字。
修長蒼白的手搭上他肩頭,紅色的身影倏然淡去,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也散在風中。
“送你一場機緣,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