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蘭翠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林茹煙眼疾手快,手指間捏著那根銀針便迎了過去。
“啊!”
一聲慘厲的尖叫響徹園中。
蘭脆捂著自己的手,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刺透掌心的那根銀針,語氣染上了幾分恐懼:“林茹煙,你竟然敢……”
“是蘭翠姐姐自己說的,我們都一樣,不過是大人的奴才罷了,既然身份一樣,蘭翠姐姐又憑什麼打我?”
這還是林茹煙第一次出手傷人,緊張和懼怕一時間占據了她整顆心,使得她身子都在微微發顫。
可林茹煙仍舊高昂著頭,瘦削的身板挺得筆直。
她雖然淪為賤籍,要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苟活,但她是聖手林炳祥之女,林家女的骨氣她不能丟。
林茹煙從暗袋中又掏出了兩根銀針,在手指間捏緊了,衝著麵前的下人們晃了晃:“讓開!”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你們都是死人嗎?”
蘭翠捂著汩汩流血的手掌,咬牙切齒地道:“怕她做什麼?她不過一個人,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她一個?”
“給我打,狠狠地打!把這小蹄子的臉給我抓花!看她還怎麼狐媚人!”
這些人平常受蘭翠照拂頗多,都是蘭翠的心腹,不敢不聽蘭翠的話,聞言立即圍了過來。
“誰說我是一個人了?”
林茹煙不屑地掃了眾人一眼,笑道:“你們可彆忘了,我現在是大人心尖尖上的人!你們若是敢動我一個指頭,大人會怎麼處置你們,不用我多說了吧?”
眾人麵麵相覷,人人眼底驚現恐懼。
大人最喜歡折磨美人,尋常美人不過兩三天就要被橫著抬出府,扔到亂葬崗喂野狗了。
可菡院這一位,一進府就得了大人的青眼,不僅侍寢之後好生生的,還奪了蘭翠的權,眼見得是越來越得寵了。
反觀蘭翠,自從林茹煙進府之後,多次受到大人的責罰,現在掌管中饋之權也被奪走了,以後怎麼樣還很難說。
林茹煙將眾人的猶豫看在眼中,趁熱打鐵道:“今日可是大人的好日子,你們要是在這一天觸了大人的黴頭……”
話沒說完,眾人就紛紛往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蘭翠氣得眼圈兒都紅了:“你們這群胳膊肘往外拐的人!這小賤人是在嚇唬你們呢!”
她才不相信柳燼是真的把林茹煙放在心中,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過不幾日就會丟開手的。
到時候看她怎麼折磨這小賤人!
林茹煙柔聲笑了笑:“蘭翠姐姐彆擔心彆人了,先照顧好你自己吧,這銀針上被我塗了毒藥,得趕緊找大夫解毒,蘭翠姐姐還不趕緊去找宋大夫,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蘭翠麵色大變:“賤人,你怎麼有膽量!你少誆我!”
“我敢不敢,蘭翠姐姐心裡最清楚,你若不信的話,我也沒有法子,反正最後中毒身亡的人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