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哪敢說不樂意啊,趕緊垂首跟在柳燼身後進了書房。
可是,當著柳燼的麵兒給無憂寫信,這叫她怎麼下得去筆?
“怎麼不寫?”
林茹煙尷尬地笑了笑:“大人,茹煙沒有什麼話要對公主殿下說了,要不然,這次寄信就寄這幾張藥膳方子吧?”
柳燼板了臉:“不行,隻寄幾張藥膳方子算怎麼回事?寫!你必須得寫,你若是寫不出東西來,那就我念,你寫。”
說罷,也不管林茹煙同意不同意,柳燼就自顧自地念了下去。
整封信就像是一片頌詞,把柳燼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林茹煙身上都直起雞皮疙瘩。
真沒看得出來,柳燼原來就是個自大狂,臭美到了這種地步。
滿篇溢美之詞看的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這信上如此和藹可親,對她百般好千般好的人,真的是柳燼嗎?
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寫完了,林茹煙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墨跡還沒乾呢,信紙就被柳燼搶了去。
“嗯,字寫的不錯,以後要給慶陽公主寫信,就到書房來寫吧。”
林茹煙頓時垮了臉,這還叫什麼寫信?這分明就是抄信。
等著墨跡乾了,柳燼就將信件折起來,交給了福祿:“找人送到篁園去。”
“大人等一等,”林茹煙疑惑道,“用咱們柳府的人送信,合適麼?”
柳燼反問道:“為何不合適?”
“茹煙在篁園時曾聽到淑妃娘娘和大人說,最好不要叫任何人看到大人和篁園有來往,大人也曾經因為那個侍婢看到大人而……”
想到那個很可能已經枉死的侍婢,林茹煙神色不由得黯淡下來。
“大人還是找和柳府不相乾的人去送信吧,這樣對大人也好。”
這小丫頭是在為他擔心麼?
柳燼嘴角翹了翹,這個人總是不自量力,自己都這般田地了,還總想著彆人。
“我看你是糊塗了,”他仍舊把信交給了福祿,“你與慶陽公主交好,這京城中人怕是無人不知曉,如今你又是我的寵妾,用柳府的人給閨中密友送封私信,有何不可?”
柳燼一麵說,林茹煙一麵點頭。
對啊,她用自己的名義給無憂送封信怎麼了?能妨礙到誰?
早知道就讓石榴或者高嬤嬤找個人送信去了,也不至於為了擔憂影響柳燼而來找福祿,自然也就不會遇上柳燼了。
不過,等等……什麼叫做他的寵妾?
她什麼時候是柳燼的寵妾了?
“大人……”
林茹煙急得都語無倫次了:“我……茹煙還不是大人的妾室……”
她現在分明是柳燼的幕僚,隻不過是幫著柳燼管家而已,幾時成了柳燼的妾室了?
柳燼頗為玩味地笑了笑:“林茹煙,我看你的記性不大好,你當初怎麼進的柳府,你難道忘記了?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麼?”
“或者,今天晚上我就讓你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