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在一旁默默看著沒做聲，總覺得這高嬤嬤好像照顧慶陽公主很久了。
等慶陽公主用過早膳，就閒不住了，挽著林茹煙的胳膊，一個勁兒地要林茹煙陪她出去玩。
“你整日待在這冷冰冰的柳府有什麼好？不如咱們出去玩去，我還從來沒有在長安街走一走呢。”
林茹煙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大人進宮請罪去了，在大人回來之前，咱們哪兒也不能去。”
慶陽公主急了：“柳燼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一天到晚就知道去告狀！”
林茹煙忍不住就為柳燼辯解起來。
“無憂，這回你錯怪大人了，你私自從篁園跑出來，本來就是不對，虧得你沒事兒，要是萬一有個好歹，這得連累多少人！本來大人說，想要把你留在這裡讓你偷著玩幾天，後來覺得還是得過了明路，這才去宮裡請罪的。”
慶陽公主嘟著嘴，哼道：“人家常說女生外向，我原來還不相信呢，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真不知道那柳燼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叫你這樣一個如冰似玉的也變了，主動為他說好話。”
“不是我變了，是你對大人有成見。”
慶陽公主越發生氣了：“小芷，我真的覺得你變了，我不喜歡你這樣，我知道你現在是寄人籬下，不得不跟柳燼低頭，你不用怕，我現在就去宮裡跟父皇說，讓父皇封你為我的女官，讓你脫了這賤籍的身份……”
“不用了，”林茹煙握住了慶陽公主的手，“無憂，你不要為了我奔波這些事情，淑妃娘娘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要再惹禍就好，至於我的賤籍身份，這幾日就能脫掉了。”
“怎麼脫掉的？”
林茹煙歎道：“是大人，大人叫福祿去幫我脫掉這賤籍之身的，無憂，我已經決心嫁給大人了，你就不要再勸阻我了。”
慶陽公主默了一會兒，又著急起來：“小芷，你從前不是說要嫁給我五哥哥的嗎？我知道我五哥哥對不起你，那咱們再找彆人，大晉這般大，年輕英才也很多，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你又何必執著於柳燼呢？”
林茹煙累了，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反過來問慶陽公主：“無憂，那你告訴我，大人在你眼中，除了是個不全之人之外，到底還有哪裡不好？”
“他當然不好！”
慶陽公主一下子甩開了林茹煙的手，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我從小就認識他了！他骨子裡就很壞！以前他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就知道欺負人了，背地裡打罵太監宮女，等他一點點往上爬，那就更了不得了，宮裡但凡得罪他的人，他最後都要找補回來，欺負這個，欺負那個……”
“可大人唯獨沒有欺負過你。”
慶陽公主腳步一頓，隨即哼道：“他敢！我可是公主，他一個太監，敢欺負我麼？”
林茹煙搖搖頭：“無憂，你明知道他敢的，彆說你是一個公主了，就是太子殿下，隻要大人想給太子殿下使絆子，他照樣敢的。”
慶陽公主糯糯道：“那是因為我沒得罪他……”
“無憂，你又在胡說了，你還沒得罪他嗎？我看，全天下敢這麼跟大人說話的，除了皇上之外，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