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往下一看,果然見著柳家那金碧輝煌的彩車停在了辛夷染門口。
大殿下嗤笑一聲,眼中的冷意怎麼遮都遮掩不住。
早就聽聞柳燼好美色,沒想到柳燼這樣不知足,娶了一個大晉第一美人還不夠,竟然還為著妾身摻和這種事情,真不愧外頭傳來的那些名聲了。
隻可惜那個嬌花一樣的女子了。
大殿下直呼可惜,伸頭去看,那彩車裡下來的卻不是柳燼,而是個女子。
吳大娘子一見辛姨娘竟然親自來了,領著辛夷染裡頭的夥計丫鬟齊齊到門前來給辛姨娘行禮,口中不喊“姨娘”,卻喊“大娘子”,那架勢竟然是擺足了大夫人的款兒。
氣得櫻桃當即就要跳下車子去撕了辛姨娘的嘴。
“看她那個輕狂樣兒!當著咱們夫人的麵兒做小伏低,到了外頭就拿起做夫人的架勢了,我呸!也不撒泡尿看看她自己是什麼德行!”
荔枝立馬掐了櫻桃一把,啐道:“又開始胡說了,這又不是在莊子上,能叫你這麼胡說,你仔細給夫人惹禍。”
櫻桃轉頭看了看林茹煙,見林茹煙四平八穩,不知道怎的,心中原來的火氣也慢慢地淡了下去。
林茹煙仍舊掀開了簾子的一角往外看熱鬨,對兩個丫頭的爭執渾然不覺。
隻見辛姨娘全不似在府中的做派,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威嚴。
她掃了一眼鬨事的於平兒,半笑不笑地道:“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娘子,想來不是咱們盛京本地人,瞧著麵生,這皮兒也黑一些。”
這下子戳到了於平兒的痛處。
她自小跟著父母親在鎮南關那地方待著,被海風吹得人就黑一下,原先在鎮南關還不覺得什麼,等進了盛京,於平兒見盛京姑娘個個都生了張嫩白的臉蛋,心裡就不是滋味,這才想著來辛夷染買些香粉回去。
哪知道她瞧著自家的丫鬟用的香粉竟然和她高價買來的一樣。
於平兒自然憤憤不平,去了小姊妹家一問,原來小姊妹用的香粉胭脂也是這種情況。
於平兒咽不下這口氣,拉上小姊妹就來辛夷染要個說法。
她是家中獨女,本來就被寵壞了,在於家是個說一不二的脾氣,被辛姨娘一刺,小姑娘哪裡還忍得住,指著辛夷染就冷笑。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說我臉黑,我看你這張臉也白不到哪兒去,明明生了張老臉,非要學小姑娘家搽粉塗胭脂,把一張臉刷得跟白牆似的,你要勾引誰呢!”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辛姨娘登時就拉下了臉。
她自從跟著柳燼,就沒人再敢給她氣受,除了最近在林茹煙那裡吃了幾次虧,外頭的人哪個敢給她臉色瞧?
誰提起她來,都要想一想她身後的柳燼。
今日叫一個小丫頭當今指著鼻子罵,辛姨娘哪裡咽的下這口氣,當時就冷笑道:“哪裡來的野丫頭,吳家的,給我打出去!”
吳大娘子得了準信,立刻點了婆子小廝,要將於平兒給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