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辛姨娘從前在宮中做小伏低慣了,在宮外跟著柳燼這幾年,漸漸地將腰杆挺直了,再叫她對旁人奴顏婢膝,她就做不到了。
才想著忍氣吞聲討好林茹煙,被林茹煙一頓罵,辛姨娘就忍不住了。
“我如何不敢?”
林茹煙淡淡地笑了笑:“辛姨娘彆忘了,我可是這座柳府的主母,大人將整座府邸都交給了我,其中也包括姨娘你,我要發賣姨娘,大人絕不會過問。”
辛姨娘又歇了這份心思,身子一下子軟了起來。
這一歇氣,又慌又亂之下,她竟然覺得胸口堵得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就吐了起來。
頓時,屋子裡充滿了腥穢之氣。
這動靜也驚動了外頭的人,高嬤嬤踏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立刻就叫人:“趕緊來幾個婆子,把辛姨娘抬出去,彆叫她汙了明德堂的地兒!”
外頭的人隻看到辛姨娘被粗使婆子拖了出來,還以為林茹煙打了辛姨娘,闔府上下都人心浮動起來。
站在明德堂一方的自然揚眉吐氣,夫人連大人的恩人辛姨娘都打了,大人一句話都沒說,晚上照常在明德堂陪夫人吃飯,這足以說明夫人在府中和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站在梅院那邊的人就人心惶惶,人人這幾日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林茹煙秋後算賬,找到她們頭上來。
就連何蓮房那頭也接連叫人送了好幾波東西來,想要打聽打聽,什麼時候能過來給林茹煙請安。
林茹煙哭笑不得,她這可真是白擔了惡名。
“請了良醫不曾?良醫怎麼說?”
高嬤嬤搖頭道:“府上請的良醫,梅院那邊不肯用,是開了後門,自己去街上請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林茹煙放下手中的茶盞,歎道:“她這是徹底防備上我了,也好,索性就攤開來說,高嬤嬤,你去找人將後門給堵上,以後彆叫梅院的人隨意進出後門,想要出去,就得跟其他人一樣,先來拿了對牌!”
“夫人這就對了,”高嬤嬤讚歎道,“咱們府裡頭早就該這麼做了,否則,外人看著,一個妾室都這麼能鬨騰,那可真不像話。”
林茹煙蹙著眉頭又道:“另外放出話去,就說我沒有管束好辛姨娘,叫她做下了錯事,讓那些因為辛夷染吃虧的人儘管去美人笑,我自會賠償。”
櫻桃多嘴道:“夫人不會是想用自己的銀子替辛姨娘賠償吧?這豈不是便宜了辛姨娘!”
林茹煙點著她的鼻尖笑道:“你家夫人我也不是傻子啊,誰說我要用自己的錢了?”
她麵色一正,肅然道:“高嬤嬤,叫上幾個人,午後跟我去梅院,我要抄了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