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說，一麵朝著身後的幾個嬤嬤努了努嘴。
那些嬤嬤都是高嬤嬤帶出來的老人兒，也都知道規矩，高嬤嬤一努嘴，她們便笑著走向了床榻，開始整理床鋪。
為首的那個嬤嬤徑直扯下了撲在床上的巾帕，朝著高嬤嬤點了點頭。
高嬤嬤便更高興了：“夫人昨日裡累了一夜，橫豎夫人今日也沒有什麼事情，大人也不回來，吃過了早膳，夫人就先歇著。”
林茹煙從鏡子中看到了那幾個嬤嬤的動作，一張臉便紅得跟煮熟了的蝦子一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才梳洗好，慶陽公主就推門而入，笑嘻嘻地問林茹煙：“小芷，柳燼對你還好嗎？”
林茹煙點了點頭，起身的時候太急，隻覺得腰肢酸痛無比，一時之間腿又發軟，沒站得住，一下子軟倒在了荔枝的懷中。
慶陽公主嚇了一大跳，衝過來抱住了林茹煙：“小芷，你怎麼了？你可彆嚇唬我啊！”
她扯著林茹煙的衣裳，這一扯，就看到了林茹煙脖子上的斑斑點點的青紫，頓時怒不可遏：“柳燼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才新婚第一天，竟然就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不行，我得去找柳燼算賬！”
“慶陽，彆去！”林茹煙急出了一身汗，忙拉住了慶陽公主，“慶陽，大人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慶陽公主不聽她解釋，認定了是柳燼欺負她：“小芷，你乾嘛老替柳燼說話？你有什麼好害怕的？你彆以為你現在嫁給了柳燼，就要受他的欺負，大不了咱們就和離！”
林茹煙也不知道怎麼跟慶陽公主解釋，隻好跟高嬤嬤求助：“嬤嬤，你快幫我解釋幾句。”
高嬤嬤笑得前仰後合，見林茹煙都急了，才將慶陽公主拉了出去，和慶陽公主在外間喁喁私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茹煙臉更加羞紅了，等慶陽公主再次進來，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要不，我們先吃飯？”
慶陽公主起了個頭，林茹煙順流而下：“那就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就要去濟慈堂了。”
慶陽公主奇道：“你才新婚，去什麼濟慈堂？”
“濟慈堂昨天已經關了一天的門，今日再不營業，那些病人要去往何處？”
慶陽公主不以為意地道：“盛京城中有這麼多藥堂醫館，也不差濟慈堂一個，他們在濟慈堂看不了病，自然會去彆家看病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安心心在家中休息吧。”
慶陽公主說著說著，又不自覺地看向了林茹煙的脖子。
林茹煙臉一紅，羞赧地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有錢人去哪兒看病都成，但是窮人看一次病，家裡的鐵鍋都要當了，這大年下的，他們哪有這麼多錢去看病啊。”
“再說了，濟慈堂都打出了招牌去，承諾大家夥兒在濟慈堂看病，一個月內不要診金不要藥錢，十裡八鄉的百姓們都是衝著濟慈堂免費才來看病的，我卻把藥堂關了，你叫彆人怎麼想我？”
慶陽公主擺擺手，不耐煩地道：“反正你總有這麼多理由，我不管你了，你一會兒去濟慈堂，我就去美人笑等你，總不能叫你才新婚，就孤零零的一個人。”
林茹煙莞爾一笑，吃過了飯，果然帶著慶陽公主去了長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