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煙冷笑道:“好呀,正好我也要去京兆尹衙門,狀告你們辱罵朝廷命官!你們要是有膽量,大可以和我一道去!”
幾個被打的書生都氣瘋了,林茹煙一激將,他們就要跟著走。
徐和靜腦子還清醒些,咳嗽了一聲,叫眾人安靜下來。
他衝著林茹煙拱了拱手,道:“今日之事,原本就是誤會,我這些朋友言語無狀,衝撞了小娘子,還請小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身後有書生不服氣,徐和靜又忙轉身安撫眾位書生:“大家都是天南海北來京城科舉的,十年寒窗苦讀不容易,可彆一時衝動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今日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我而起,各位的診療費,我徐某人出了,再請大家夥去慶春樓吃一頓好的,如何?”
有人包醫藥費,還請他們吃喝,眾人自然再無異議,都爭著誇徐和靜高風亮節。
“你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林茹煙冷笑了幾聲,“可被罵的人是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你說叫我不要放在心上,我就不放在心上了?這是誰家的道理?我今日還非要和你認真計較一回,你們不是要去京兆尹衙門麼?咱們現在就去呀!”
徐和靜麵露為難之色:“小娘子,我這裡已經給你賠不是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這還不到正月十五,京兆尹衙門還未開衙呢。”
林茹煙莞爾一笑,想拖?哼,她今日就非不要這徐和靜如願!
“不去京兆尹衙門也可以啊,”林茹煙冷笑道,“敢問這位徐大才子,敢不敢與我一起在柳燼柳大人跟前分辯幾句?”
徐和靜麵色一白,眼神也陰沉了下來:“我已經給小娘子賠過不是了,小娘子為什麼還處處相逼?”
林茹煙冷哼道:“你們這些祿蠹,口口聲聲辱罵柳燼和趙丞相,如今我給你一個在柳大人跟前分辯的機會,你卻不敢去了,這也算是有氣節?可彆說出來笑掉人的大牙了!”
她轉身一指柳燼,笑道:“實話告訴你們吧,被你們口口聲聲辱罵閹狗的柳大人,就在你們的跟前!而我,就是柳大人新娶的夫人。”
“什麼?”徐和靜失聲道,“這不可能!”
他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柳燼一個閹狗,麵白無須,而且聽說十分陰柔俊美,麵前的這個漢子雖然看起來很俊秀,可分明是長了一臉的絡腮胡子啊。
出發來盛京之前,徐父曾經塞給他一個錦囊,叫他到了京城安穩下來之後,一定要去柳府,給柳燼拜年。
前幾日徐和靜料想去給柳燼拜年的人很多,便沒有上門,專門等著過了正月初十,不打眼的時候再去,這才約了有人到這岱王山來探梅,誰能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遇見柳燼呢?
徐和靜一下子就慌了神,張著嘴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倒是那趙書生還有些骨氣,哼哼唧唧地道:“一個閹人有什麼好怕的!徐兄,你不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