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領命去了,丫頭們又都站在了牆邊,桌邊就隻剩下了林茹煙和拓跋瑄。
為了方便看長安街上的熱鬨,窗戶都是打開的,街市上的嬉鬨聲乘著風送上了三樓,給寂靜的屋子裡添了幾分熱鬨,使氣氛顯得不那麼尷尬。
林茹煙往邊上坐了坐,視線努力往長安街的儘頭看過去,美人笑和濟慈堂就在儘頭,再過幾日,濟慈堂就要開始收費診治了,也不知道那時會不會還有病人上門。
不知何時,拓跋瑄也坐到了窗戶邊,他順著林茹煙的視線看了看,手裡不停地轉著茶杯,低聲笑了笑。
“你既然不願意與那些人來往,又何必勉強自己迎來送往呢?”
林茹煙回頭望他一眼:“誰說我不願意與人來往了?拓跋皇子也並非是我,胡亂猜測彆人的心思,有什麼意思。”
拓跋瑄嗬嗬笑起來:“大晉第一美人的脾氣倒是真不小,你在柳燼跟前也這副脾氣麼?我聽聞柳燼的脾氣可不大好,從來隻有人順著他,美人敢逆著他的。”
林茹煙耐著性子道:“我與大皇子也不熟悉,這種事情不好跟大皇子說,大皇子若是覺得煩悶了,要麼就去長安街上走一走,要麼就去那邊找二皇子下棋去吧,我這裡一會兒還要待客,來的也都是世家勳貴的太太姑娘,大皇子在這裡不合適。”
她說著就往旁邊坐了坐,拓跋瑄笑著也跟著往旁邊移了過去:“怎麼就不合適了?”
他忽然低聲道:“你彆裝了,林茹煙,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並不想和這群人有所瓜葛,之所以現在耐著性子要待客,無非就是為了柳燼罷了,柳燼那個人真不是東西,竟然叫你這樣的美人來做這種事情,你若是跟了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不攔著你,也不強迫你。”
這話叫林茹煙不由得心頭火起:“大皇子,請自重!你若再往這邊靠一步,我便喊人了。”
拓跋瑄低聲笑道:“喊人?我又不是老虎,你喊人做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隻是在這裡陪著你,也不成麼?”
林茹煙倏地從袖子裡撚出了幾根銀針,在拓跋瑄眼前晃了晃:“我看在你是大周朝皇子的份上,才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拓跋瑄,你可不要逼著我做出什麼不好看的事情來,毀了大晉大周兩國的邦交。”
拓跋瑄盯著那幾枚銀針,嘴角閃過了一絲輕蔑:“就憑這幾根銀針?林茹煙,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信不信,你若是敢說出去,我就叫慶陽公主下半輩子生不如死?”
林茹煙眼神陰沉,死死地盯著拓跋瑄:“你敢!拓跋瑄,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若是敢傷了慶陽半分,我現在就叫你沒有下半輩子!”
她舉起銀針便要刺過去,正在此時,忽然聽到屏風那邊傳來了二皇子拓跋赫的聲音:“殿下怎能走這裡!”
聲音尖利,嚇了林茹煙一大跳,拓跋瑄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林茹煙趁機站了起來,招手把荔枝櫻桃幾個丫頭都叫到了身邊:“你們在我這裡,看長安街上的景色還方便一些。”
屏風那頭又傳來了慶陽公主的聲音,聽起來飽含慍怒:“你會不會下棋啊!真是臭棋簍子,我下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仔細你自己的棋子便好,我下在這裡,你這個角上這一片都被我吃了,看見沒?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