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公主忽然插嘴,屋子裡的氣氛很是尷尬。
魏大姑娘一張臉由紅轉白,雙唇囁嚅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慶陽公主白了她一眼:“魏大姑娘沒瞧見麼?我們要用膳了。”
魏大姑娘訕訕地笑了笑:“殿下說的是,那我這就回去了……”
她嘴上說著要走,卻沒有動身的意思,一雙眼睛殷殷地看著柳燼,神情楚楚可憐,和平日的高傲沉穩大不相同。
柳燼不開口,林茹煙也不好說什麼。
私心裡,她很不喜歡魏大姑娘,就算沒有趙錦瑟對她說的那番話,她也總覺得魏大姑娘有些古怪,所以慶陽公主出言譏諷魏大姑娘,她才沒有阻止。
但魏家畢竟是柳燼的支持者,若是得罪了魏大姑娘,也不知道魏家那邊會怎麼想。
正在兩難之際,卻聽拓跋瑄笑道:“走什麼走?魏大姑娘既然來了,那就不妨一起用膳吧,我想,柳大人和柳夫人,也不差這一雙筷子了。”
魏大姑娘立刻應允下來:“既然拓跋皇子相邀,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事已至此,林茹煙也隻好吩咐人上菜。
一頓飯吃得有些沒滋沒味的,席間隻聽拓跋瑄與魏大姑娘兩個人相談甚歡,大有一見如故的架勢。
慶陽公主煩悶,不由得冷笑道:“你們兩個人倒是相見恨晚,聽聞拓跋大皇子來我大晉是為了聯姻而來,我看魏大姑娘正合適,要是拓跋大皇子不好意思開口,我就去跟父皇說一聲。”
魏大姑娘臉色瞬間發白,她緊緊攥著銀箸,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不過是因為拓跋大皇子是貴客,怕冷落了貴客,所以才陪著拓跋大皇子多說幾句話……”
“這就奇了,”慶陽公主冷笑,“你是陪客的麼?還是說,你是我父皇親封的邦交大臣,大周的皇子來了,需要你來作陪?”
魏大姑娘倏然起身,雙眼已經含了淚珠:“公主殿下慎言!殿下這番話傳出去,豈不毀了我的名節,叫我活不下去麼!”
慶陽公主這番話的確有些太過分了,對麵的拓跋兄弟都皺了眉頭,五皇子顏無虞也輕聲斥責道:“慶陽,你太過分了,還不趕緊向魏大姑娘賠不是。”
“我為什麼要跟她賠不是?”慶陽公主一把摔了筷子,立起身就往外走,“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是為了枯坐在這裡陪你們閒聊的,我要出去看花燈了,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管不著。”
林茹煙怕她出事,趕緊也追了出去,在慶春樓門口追上了慶陽公主:“你今兒個是怎麼了,為什麼跟吃了炮仗似的,往常你也不是這樣啊。”
慶陽公主回身點了點林茹煙的鼻子,恨鐵不成鋼地道:“小芷啊小芷,你都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了,怎麼還和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