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為了與民同樂,說什麼今夜不關盛京門,害得他們這群人晚上都不敢打盹。
城門處雖然擁擠,但百姓們進出城都秩序井然,老老實實地排隊,並不吵嚷喧嘩。
這可給衛士們省了心,隻草草看一眼就放行。
很快,就輪到幾輛出城的馬車了,前麵的馬車裡頭都是些女眷,看著穿戴富貴,應當是進城來看花燈的。
領頭的羽林衛將官多看了那幾輛馬車一眼,等到最後一輛馬車要過去的時候,他雙眼一眯,忽地幾步走到那馬車跟前,對著坐在車轅上的中年男子抱拳:“這不是韓大人麼?”
京中所說的韓大人不是彆人,正是英國公韓廣百長子,內閣大學士韓昌玉韓大人。
若是叫起小韓大人,便是韓廣百次子,惠州節度使韓文玉。
將官這麼一喊,那中年人就睜開了雙眼,看著一臉疲憊,但眼神卻叫人心神一凜:“郎官辛苦。”
將官嗬嗬笑了笑,目光追隨著前麵不緊不慢行路的馬車,道:“那幾輛馬車上的人都是大人的家眷吧?難怪看著有些眼熟,大人這是要攜家帶口地往哪兒去?怎麼也不曾聽聞朝堂上有風聲,說大人要辭官啊。”
韓昌玉淡淡地掃了那幾輛馬車一眼,搖頭道:“郎官在說什麼,我倒是聽不懂了,我家人都好好地在府中呢,我出城是去景山,這幾日我妹子身上不舒坦,我去看看她。”
將官狐疑地瞪著韓昌玉,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麼?韓大人可不要騙下官啊。”
韓昌玉胡子一抖,臉上疲態一掃而光,看著頗有幾分氣勢:“郎官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現在就叫人去我家,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將官還真的笑道:“那好呀,麻煩大人在旁邊略微等等,等下官去查實了,大人再去景山。”
韓昌玉眼底閃過一絲焦急和懊惱,卻也沒有辦法,隻得叫車夫把馬車趕到一邊。
將官幾步走進城門處供衛士們休息的小屋子,正要叫人,腰眼處卻忽然一疼,他才要喊出來,脖子又被冰涼的匕首抵住了。
“說,誰叫你在這裡等著韓大人的?”
將官聽出了這聲音,瞪大眼睛道:“朱武,你!你怎麼敢!”
持刀威脅將官的人正是臉上有一道疤的朱武,他也穿著郎官的衣裳,隻是看服色,比將官要低一等。
他嗬嗬笑了笑:“你老實說出來,我就給你個痛快,放過你老娘和和你兒子,否則的話,我就把你老娘扔到野外喂狼,把你兒子扒光了塞進小倌館,等他被人玩夠了,再把他身上的皮肉一條條割下來喂野狗!”
將官打了個寒顫:“朱武,你好狠毒的心!你這些手段是跟誰學的!”
朱武湊近了將官的耳朵,沉聲道:“龍鱗衛的手段,你怕是沒嘗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