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瑄和朗格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這幾日拓跋瑄同顏無虞走得近,言語中察覺顏無虞對柳燼有一種天生的敵意。
拓跋瑄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馬上就要成為大晉東宮的皇子,為什麼會對一個無根之人有敵意?
大晉皇帝是很寵信柳燼,但柳燼畢竟是一個太監,就算再寵信,也不會越過顏無虞這個親兒子去。
除非……除非柳燼也是皇帝的兒子。
這麼一想,拓跋瑄就豁然開朗了,之前縈繞在他心頭的結也被打開了。
聽聞柳燼是前朝留在宮裡的小太監,韓淑妃隨著當今入宮之後,對這個小太監諸多照顧,皇上也對柳燼另眼相看。
若說柳燼和皇上沒有任何私底下的關係,拓跋瑄一點都不信。
當今能那麼順利地入宮,恐怕這裡頭也有柳燼一份功勞吧?
拓跋瑄幾乎能在心裡把整個故事描繪出來了。
皇上和韓淑妃婚前有染,韓淑妃又與前朝的宸妃娘娘交好,生下了柳燼這個私生子之後,就把柳燼放進了宮中做小太監以掩人耳目。
柳燼通曉人事之後,就幫著當今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和當今裡應外合,幫著當今順利入宮。
如果是這樣,那就全部都說得通了,顏無虞為何對一個太監敵意如此之大也能說得明白了。
但不管如何,太監就是太監,再怎麼得大晉皇帝信重,也不會登上那個大寶之座。
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大晉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顏無虞。
拓跋瑄眼神微微顫了顫,現在討好顏無虞,也沒有必要得罪了柳燼,以後這個柳燼大有用處,可以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攪亂大晉的刀。
拓跋瑄微微一笑,對著慶陽公主就十分客氣:“公主殿下說的是,是我言語無狀了,殿下可千萬不要生氣。”
慶陽公主心下奇怪,這個拓跋瑄難道轉了性子?
她撇撇嘴,扭頭盯著濟慈堂的藥櫃子看上頭的字,也不想搭理拓跋瑄。
拓跋瑄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和她一起看藥櫃:“不知道柳夫人去了何處?”
慶陽公主立刻警覺:“你問她做什麼?”
拓跋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近幾日覺得頭疼,聽聞柳夫人醫術高超,所以特地來找柳夫人看一看。”
“她看不了,”慶陽公主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驛館不是有太醫麼?你若是覺得驛館的太醫不好,那就跟驛館的官說一聲,叫他到宮裡給你請太醫,比如江同光江太醫就很是不錯。”
慶陽公主一麵說,一麵叫了小篆來:“江家離長安街不遠,你去請了江太醫,把他請到驛館去,就說大周的拓跋大皇子腦袋不舒服,叫他去給好好看一看。”
小篆答應了就要走,拓跋瑄忙道:“殿下不用這麼見外了,我這不過是小病,叫柳夫人給看一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