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林茹煙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恐怕要叫大皇子失望了,大皇子心中惦念的都是天下事,我一介荊釵,知道的都是家長裡短,擔不起大皇子這一聲請教。”
拓跋瑄步步緊逼:“柳夫人此言差矣,我討教的就是家長裡短。”
說罷,還乜斜了慶陽公主一眼。
慶陽公主十分惱怒,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怒意:“你看我做什麼?你這個人好生奇怪,一開始來,說是頭疼,現在頭不疼了,又要請教家長裡短了,盛京中娘子這麼多,你真要請教,找誰請教不好,乾嘛非要找我家小芷?退一萬步來講,你可以回去跟你自己的母後請教啊,賴著我家小芷算怎麼一回事?”
一連串劈裡啪啦說下來,拓跋瑄的臉色更黑了,林茹煙卻大喊痛快,看拓跋瑄臉色黑成這樣她就想笑。
“大皇子,我們真的要走了。”林茹煙憋著笑,再次向拓跋瑄點頭致意。
拓跋瑄忽地拔高了聲調:“柳夫人真的不想留下來聽我說說?我保證,我接下來的這番話,柳夫人一定會有興趣的。”
林茹煙猶豫起來,拓跋瑄說話的時候一直時不時地看向慶陽公主,是想暗示什麼麼?
難道拓跋瑄要跟她說慶陽公主的事情?
如果是說慶陽公主的事情,那她倒是要聽一聽拓跋瑄有什麼話好說,派了一個老嬤嬤來羞辱慶陽公主難道還不夠麼?
她轉身安撫慶陽公主:“你先去隔壁美人笑等著我,我留下來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一會兒再去找你。”
慶陽公主很是不放心:“你也一個人能成嗎?要不要我出去叫侍衛進來?”
林茹煙把她給推了出去:“哪就這麼嬌氣了?這是在濟慈堂,他能把我怎麼樣?”
門一關,屋子裡隻剩下兩個人,林茹煙收了笑容,正色道:“大皇子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
拓跋瑄拱了拱手,若他不刻意嘲諷人,看著也是個翩翩公子的樣子:“林姑娘,敢問你嫁給柳大人之後,可曾後悔過?”
林茹煙蹙眉道:“請叫我柳夫人。”
拓跋瑄微微笑道:“林姑娘比柳夫人好聽得多,好好的姑娘家,為什麼非要委身一個太監?我聽聞柳大人心狠手辣,也從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對待房中人凶殘得很,每個月從柳府抬出去的美人就有十幾個,這樣的人,柳夫人日日與他同處一屋,難道就不害怕麼?”
林茹煙翹起下巴,神情既驕傲又著迷:“他是我夫君,我有什麼好怕的?我不知道大皇子是從哪裡聽來的傳言,我可從來不知道我夫君是這樣殘暴的人,大皇子不要被外界傳言給騙了。”
拓跋瑄定定地看了林茹煙半天,才笑道:“林姑娘,你何必要為柳大人遮掩呢?林姑娘當初是為什麼嫁給柳大人的,林姑娘自己也清楚,若非柳大人救了林姑娘,林姑娘能嫁給他麼?”
“林姑娘想要報恩,法子多的是,又何必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林茹煙心裡越發厭惡拓跋瑄了:“不知道大皇子到底要說什麼,若是大皇子無事,我就走了。”
“林姑娘,”拓跋瑄唇角笑容很是鎮定,“離開柳燼,跟我回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