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虞臉色駭然,差點從大開的馬車車窗栽出去。
為何林茹煙會對他說這番話?
難道林茹煙什麼都知道了?
他忙掐了一把手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可能的,他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知道內情的人,除了江同光以外,都死了,柳燼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查出證據,而林茹煙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實情了。
風吹起了對麵車子的珠簾,林茹煙冷漠如霜的側臉若隱若現,如同風一般,不斷撩撥著顏無虞的心弦。
他很想一把將林茹煙給攬在懷中,把她臉上這層冷漠的殼子撕開,讓她對著他笑,以後隻準對他一個人笑!
可思慮再三,顏無虞又把這股衝動給壓下去了。
晚了,林茹煙已經是柳燼的人了,他想動林茹煙,還得看柳燼答不答應。
既然是柳燼的人,那他也不必再念什麼舊情了,林茹煙最好祈禱自己彆落在他手裡,否則,他定然叫林茹煙生不如死。
“簡郡王還有彆的事情麼?”
一聲“簡郡王”似乎還帶著些輕蔑,顏無虞再也忍不住,忽地伸出手,朝著林茹煙抓了過去。
正在此時,一粒小石子朝著顏無虞的手飛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這小小的石子趕在顏無虞的手觸碰到林茹煙的臉頰之前,竟然穿透了顏無虞的手掌心!
顏無虞當即握著自己的手,慘叫了一聲,倒在了車中。
“主子!”隨從立刻飛奔上車,抓住顏無虞的手,掏出金瘡藥粉,撒了上去。
一陣劇痛從顏無虞的手掌心傳來,他額頭都滲出了冷汗,聽著外頭車輪聲粼粼,咬牙切齒地道:“林茹煙那個小賤人去了何處?”
隨從低聲道:“主子,柳夫人已經走了,方才屬下看清楚了,是柳夫人的侍衛扔的石子,他出手太過迅速,屬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屬下無能,請主子降罪!”
顏無虞忍著痛,斥責道:“降罪於你有何用?你起來吧,你是我身邊第一得用的人,我留著你還有用處,從明日開始,你就不要跟在我身邊了,給我盯好了濟慈堂和美人笑,隻要林茹煙落單……”
他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陰毒無比的笑容,隨從渾身一僵,立刻應聲:“屬下明白!”
林茹煙今日是要應約去光祿卿秦大人府上給吳玥娘看診的。
馬車剛在秦家門口停穩,早就有健壯的仆婦抬著轎子等在大門處了。
吳玥娘的相公秦家的三公子也立在轎子旁,親自給林茹煙打起了轎簾。
林茹煙過意不去,再三推辭,秦三公子卻恭敬如初:“柳夫人千萬不要這般客氣,你是我和玥娘的大恩人,為柳夫人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我母親和嶽母大人本來也要接柳夫人的,隻是她們婦道人家,不好在大門處等著,便在二門等著柳夫人呢。”
林茹煙吃了一驚,秦家這禮節也太隆重了,隆重得叫她都不敢踏進這秦家的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