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燼並不擔心彆的，隻是擔心林茹煙在裡頭有什麼不好。
嬤嬤忙搖頭：“沒……沒彆的……”
隨後走出來的櫻桃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嬤嬤，埋怨道：“嬤嬤也是個伺候人的老人了，怎麼做事情還跟一個毛丫頭一樣，毛手毛腳的，我家夫人不過是給側妃剖腹取子，你便嚇得大喊大叫，這要是驚了側妃，如何是好？”
嬤嬤忙低頭告罪。
她也不想大喊大叫啊，實在是頭一回見到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
一個嬌滴滴美若天仙的夫人，把一個大活人的肚子剖開了，還麵不改色心不跳，這換成了誰，誰也要害怕。
櫻桃瞥了那老嬤嬤一眼，不再搭理她，對著泰王和柳燼各行一禮，笑道：“恭喜王爺，側妃和小公子平安無事……”
“是麼？”柳燼挑了挑眉，“我方才明明聽這個嬤嬤說，側妃因為難產去了。”
嬤嬤頓時驚訝起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話了？
櫻桃轉過頭就啐了嬤嬤一口：“老不死的，你胡說什麼呢！我家夫人出手救人，怎麼可能會把人治死，你這不是在敗壞我家夫人的名聲嗎！”
柳燼卻悠悠地道：“聽說生孩子的婦人是在鬼門關走呢，一不小心，就會踏進鬼門關，再也回不來了，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櫻桃越發奇怪了，大人今日是怎麼了，說的話多了起來不說，還都說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話。
隨後跟著出來的荔枝卻是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她猛地掐了櫻桃一把，換上了悲戚的神色：“王爺節哀，我家夫人雖然竭力救治側妃，但力不從心，還是隻能保住小公子，側妃她……她賓天了。”
櫻桃跟見了鬼一樣地看著荔枝，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但柳燼卻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丫頭果真機靈。
那個嬤嬤也明白過來，驚疑不定地望著泰王。
泰王陰沉著臉點點頭：“側妃難產而亡，去吧，把白幡掛起來。”
這就是蓋棺定論了，嬤嬤立刻點頭稱是，急匆匆地走了。
櫻桃這才後知後覺，渾渾噩噩地跟著荔枝往裡走，走到無人處，小聲嘟囔道：“泰王這心也太狠了，好歹辛側妃還為他生了個兒子呢。”
荔枝瞪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辛側妃做出這種事情，能給她留一具全屍就不錯了，你還能指望她好生生地在王府繼續做她的側妃娘娘不成？就算是泰王同意，咱們家那位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兩人說著話，迎麵碰上了才蘇醒過來的石榴。
這會兒幾個丫頭都知道石榴是奉了林茹煙的命令潛伏在辛側妃身邊的，便都對石榴多了幾分熱情。
尤其是櫻桃，竟然還給石榴賠禮道歉，說是自己先前魯莽得罪了石榴，叫石榴以後不要記恨她。
石榴搖搖頭，蒼白著臉色盯著正房緊閉的兩扇門。